众人不由地诧异。
一个太监总管也是五品了,居然浑身是伤。
张贲抱拳道:
“末将愧对朝廷!
但晋王暴戾,视我等如猪狗!
采集甘露也就罢了。
他还强令末将等搭建法坛,以及寻求稀罕之物,弄得府中天怒人怨!
末将等稍有迟疑,便以家人性命相胁!
这差事,当得憋屈啊!”
那两名侍女也泣不成声。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哽咽道:
“大人明鉴!
晋王他每月强行索取奴婢们的……经血,说是炼丹必需之物。
奴婢们不堪其辱,几次想寻短见,都被看管起来,生不如死啊!”
另一名侍女哭诉道:
“他还让我们服用各种古怪丹药,说是要纯净药引,好多姐妹都因此病倒了。”
一时间,公堂之上哭声此起彼伏。
堂上众人,包括那些衙役,都听得面色发白,心神震动。
薛平紧紧攥着拳头,怒道:
“晋王这老东西!如此行径,简直是丧尽天良,罔顾人伦!当真是死有余辜!”
陈昭依旧很冷静,他看向侍卫统领张贲身上,问道:
“张贲,你方才提及,晋王修建法坛,也是动用你们侍卫,而非征调民夫?”
张贲愣了一下,苦笑道:
“大人莫不是不相信末将所言?
晋王他行事诡秘,尤其这等修炼之事,更是严防死守,生怕泄露半分!
他怎会放心让外来民夫参与?
所有法坛、密室的修建,都是末将带着手下弟兄们,日夜不休,方才完工!
他还命我们四处搜寻玄黄土等稀有之物来建造!”
陈昭微微颔首,道:
“如此说来,你们与金凤公主并非近期才结识。
你们,很早就认识她了,对吗?”
李沫浑身一颤,点头道:
“是的,不敢再隐瞒大人。
早在二十年前,王爷在西北巡边,奴婢们就曾随行。
那时……便结识了当时的箬叶国金凤公主。”
说完,他还偷偷瞄了眼叶兰。
薛平闻言,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李沫怒斥道:
“好你个狗奴才!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不认得!
还有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女鬼之事,想必也是你们这些人为了掩盖罪行,故意散布的谣言,混淆视听!
你们竟敢合起伙来,将我等,将整个大理寺全然蒙在鼓里!”
李沫磕头如捣蒜,道: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奴婢们也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啊。
求大人看在奴婢们如实招供的份上,网开一面!”
陈昭面色沉静,淡淡道:
“本官说过,若尔等如实陈述,自会酌情处置。
此言依然有效。
但前提是,所有事实,必须弄清楚,不容丝毫隐瞒。”
他顿了顿,看向叶兰,道:
“金凤公主,晋王别院上下为你所用,合谋刺杀了晋王,此事已然明朗。
那么孙淼之死,也与你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