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经历过这种人生。
但因为间隔太久远,那点零星的记忆,早就被掩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最终泯灭成灰。
等喝完奶,卿啾被保姆转移到一个女人怀中。
这是他的母亲,都舒,都家的大小姐。
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可惜身体太弱,只能在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哄哄他。
卿啾试着去拽女人晃动的长发。
回应他的,是女人笑弯的眉眼。
这就是母亲吗?
在卿啾的记忆中,母亲是久远而陌生的词汇。
卿啾鼻尖酸酸的。
他伸出稚嫩的手,想抱一抱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女人。
房门却在这时被推开。
徐老走进来,脸上的笑容开心。
“先生回来了!”
都舒抱着孩子,语气难掩诧异。
“这么快?他不是还在处理小九的事,要下个月才能回国吗?”
徐老快速向前走了两步。
襁褓里的小婴儿白净,半点没有其他小婴儿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尴尬期,大睁着的眸子乌黑澄澈。
白软漂亮的不像样,看得人心都化了。
徐老没忍住逗了两句。
才开口,回答夫人的问题。
“这是卿家的第一个孩子,先生怎么会不在乎呢?再说那个人……”
徐老叹气。
“总惹麻烦,先生已经做得够多了。”
都舒倒是包容。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兄弟,哥哥关心弟弟也正常。”
都舒逗着怀里的孩子。
“再说了,宾雅去世后小九跟着喝了药,身体亏空的厉害,本就没几年好活的人,多关心点也没什么。”
徐老点头说是。
这时门被推开,穿着长款西装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进来。
卿啾看向男人。
这是他的父亲,卿秋,是卿家的绝对话事人。
他的运气很好。
母亲是大家族的大家闺秀,父亲是大家族的大少爷。
两个家族强强联手。
如今是这块地方权贵中的权贵,他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吃苦的机会。
卿啾被从温暖的一双手过渡到另一双温暖的手。
卿秋看向怀中的孩子。
“能带去给他看看吗?”
卿秋垂眸道:“他最近一直寻死觅活,见了新生命或许会好受些。”
都舒婉拒。
“不了吧,小九最近精神状态不太好。”
都舒逗着怀里的孩子。
“我们啾啾这么宝贝,不能被吓着。”
卿秋不再提起这件事。
低下头,温柔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像一位合格的父亲。
可惜卿秋太忙。
只看了他一会儿,又要去忙别的事。
卿啾在夜里听到徐老抱怨。
说他们先生哪都好,就是心太软这一点不好。
迟九那个没良心的。
为了和一个戏子私奔算计先生,结果计划暴露,在逃亡途中被摔断两条腿。
但迟九好命。
那个戏子重情重义,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他。
后来戏子死了,又变成先生去照顾他那个瘸腿的死残废。
可结果呢?
迟九对他们先生相当不待见,每次见面都是非打即骂。
现在好了。
恶人自有天收,昨晚迟九挣脱重重防护跳楼自杀。
卿家人赶过去的时候地上的肉糜都被清洁工收拾干净了。
都舒忙捂住孩子的耳朵。
表情微怒,让徐老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徐老连忙道歉。
襁褓中的卿啾含着手指,恍惚间有种错位感。
迟九?
卿啾总觉得,这个名字应该会占据他人生的某个阶段。
可现在。
迟九死了,在他出生时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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