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鹃娘是庶出?”孟晚问道。
嫡母磋磨庶子庶女的也不少,不是自己儿女,当然不会真心对待。
那位夫人满脸神秘的说:“招娣啊,就根本不是她们曾家的孩子,而是小覃氏哥嫂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等郎妹!”
众人中有几位并不惊讶,显然事先知情。也是,小覃氏若是没怀孕,突然多了个女儿,当地的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让孟晚好奇的是,“什么是等郎妹?”
几位岭南当地的夫人同他解释,原来等郎妹不知是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传说。若是谁家里生不出男娃来,便在外面买个女孩带回家,做未出生孩子的新娘。期盼她能等来自己的郎君。
孟晚眼神幽深,“若是一直等不来呢?”
当地的夫人夫郎们相视一笑,“若是等不来就也没什么用了,在家里做个丫鬟也就是了。”
她们这样的官眷家里不差钱,也不在乎多养个丫头片子。穷苦人家的等郎妹就不会那般幸运了,大概率会被重新卖掉。
任是孟晚聪明,他也想不到鹃娘不是什么姨娘之女,而是一个被买来的等郎妹。
他让面色最善的朱铜去安抚鹃娘,他们坐的这个厅旁有架屏风,可先带鹃娘到屏风后面看看有无烫伤。
结果朱铜刚带鹃娘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找孟晚,满脸惊骇的说:“夫郎,你快去看看。”
孟晚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到屏风后却发现鹃娘身上的伤远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为触目惊心。
她小小的身躯颤抖着,衣裳半褪,从脖颈往下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好肉,刚才被热水烫的地方泛着一层薄红,这竟然是鹃娘身上最轻的轻伤了。有的地方疤痕已经长上新肉,可见已经是前两年的旧伤。
孟晚盯着她身上新旧交叠的伤,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先把她衣裳穿好,暂时不要声张。”
——
这边闹腾成这样,早就惊动到了长辈们的那一桌。
常金花生怕孟晚出事,本身又不像其她官眷那样顾忌太多,第一个加快脚步过来,“晚哥儿!晚哥儿?”
孟晚正和杜夫郎站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说话,听到常金花叫他,忙应道:“娘,我在这儿呢!”
常金花过来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会儿,见他无事才问道:“你们这边是怎么了?我好像听见有人晕了?”
孟晚冲她摊摊手,一脸无辜,“小覃夫人好像是不大舒服,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晕就晕了。”
小覃氏昏迷后,官夫人们怕惹事都已离坐三三两两的在孟晚附近站着,听到他说的话相互对望,听孟夫郎这语气还以为小覃氏是装晕?
她要是有那个机灵劲儿还能把自己闹到这副这副田地?八成是真被孟夫郎给生生气晕的。
小覃氏晕了,曾老夫人这个老寿星不得不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