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在孟晚预料之外,贱儿的模样是如何也称不上好看的,亲爹亲娘都不喜欢他,其余村民可能也没有太友善。
孟晚拍板决定,“既然这样,我就把建房的钱折算成学费,为你单办一份户籍,而后你就住在松韵学院里上学吧。”
贱儿不知道上学是什么意思,这里又是哪里,还以为从今以后都要和孟晚他们一起生活在这里。
“贱儿也太难听了,不然我给你换个名字吧?你爹姓什么?”孟晚早就不满贱儿的名字了,虽说乡下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但也多是大牛二柱之类的,还真没见谁家管孩子叫“贱”这种带着侮辱字眼的名字。
贱儿头又往地下杵,声音弱弱的说:“姓雪。”
孟晚:“?”
请问除了雪生这种戏子出身的,还有谁姓雪?再说人雪生的雪也不是姓啊?
他装作没看见贱儿通红的脖子,“不如叫谢雪吧,谢花迎雪,冬去春来。”凋零后盼望来的是新生。
贱儿听不懂孟晚的意思,但能感受到那是一种十分美好的意寓。
谢花迎雪,冬去春来。
从今以后,他不再是贱儿,而是谢雪。
——
之后的事情还算有条不紊,宋亭舟命人收集树木,制造灰砖。只要是受灾村庄,退洪之后都会由官府帮助重建新房。
这也是为现在还住在草棚里的村民们,增添一丝慰藉。
西梧府人员伤亡只有七人,这已经是个相当令人欣慰的数字了,然而也有糟糕的消息——那些从上游钦州飘下来的人尸身上,确实带有疫病。
楚辞更善制毒,阿寻这几年以为某种在赫山时的偏差,治疗不孕不育最好。不得不说,他们在医术上都没有青杏精湛,也没有苗老爷子见多识广。
最后还是他们二人从府城赶来才确定了究竟是哪种疫病。
这时候捞尸的人里有人发了病,因为治疗及时并未出人命。
苗老爷子精神头不错,他把自己的药箱交给孙女收拾,愁眉不展的说:“有些麻烦,这是黄水疮。”
宋亭舟心里咯噔一下,“黄水疮?很难医治吗?”
青杏把药箱摆放整齐,“宋大人,不是的,这个病我爷爷治过,并非无药可医,而是传染性太强,很容易全城感染。”
黄水疮是因为皮肤破损感染后快速生疮化脓,因创面流黄色脓液、蔓延迅速而得名。
旁人皮肤上有创伤而沾染上那种脓液,便也会迅速感染,体弱者哪怕没有创口,若是频繁接触黄水疮患者也会被传染。所以说这种病传染性高,风险奇大。
宋亭舟从青杏和苗老爷子口中得知黄水疮的传染力后,迅速带人封锁了河道,日夜派人往返巡逻。
四名医者在研制能稀释河水里疫气的药粉,在他们研究成功之前,捞尸也不能让活人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