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这样她也不会开口吩咐这院子里的丫头和嬷嬷们的,她觉得这个口应该由年氏来开,只要她一直盯着那藏毯看,她就不信年氏发现不了那藏毯上有秽物。
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御医何时能来了,秀玉想。
御医来得比秀玉想的还要快,不过这次来的却不是前几次给七阿哥瞧病的那个御医,而是两位秀玉觉得眼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御医。
这,秀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应该是前几次来给七阿哥瞧病的御医今日不当值,所以苏培盛才找了这两位御医来。
她觉得这两位御医眼熟,是因为她在十三贝子府分别都见过他们几次。
既然老十三请他们来给府里的小阿哥和小格格们瞧过病,还瞧不止一次,想来他们也是极擅此道的,秀玉想。
秀玉这么觉得,年氏却不这么觉得,她想找外头的大夫来给七阿哥瞧病,就是因为她觉得御医开的药方虽然对症,可在剂量上却出了问题。
她也知道这是御医们惯用的伎俩,只要开的药对症,症状有所缓解,接下来就是养着了,至于养到何时能好,那就得看病人的体质还要日常饮食了。
她也知道七阿哥还小,所以御医用药都是斟酌了再斟酌才敢定下药量的,可这么反反复复的,究竟何时才是个头呢年氏想。
她虽然不太信得过这两位御医,可好不容易有御医来给七阿哥瞧病了,她也不能拦着不是,因此她也只能退开,给两位御医让出了路来。
被苏培盛“抓”来的这两位御医这会儿其实也正一个头两个大呢。
宫门快要落钥了,他们也该下值了,他们正往宫门走呢,就碰见了四贝勒府的苏公公。
他们见苏培盛朝他们过来了,正打算和他寒暄一番,他却不由分说一手一个拉着他们就走。
这,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准是四贝勒府的七阿哥病情又有了反复,苏培盛找不着一直给七阿哥看诊的刘太医,一着急可不就见着谁逮谁嘛。
他们其实想说既然要去给七阿哥瞧病那好歹让他们去把七阿哥的脉案拿来,哪怕是在路上看看他们心里也好有个底,总不什么都不知道要强不是。
可看苏培盛着急忙慌那样也知道他们是不可能拐个弯儿再回去的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他一人终于见着七阿哥了,他一人不约而同的在心里暗道了一声糟糕。
他们以为七阿哥就是普通的小儿发热,之所以反反复复是因为他体质弱的缘故。
今日一看才知,七阿哥哪里是体质弱,他这是体质差,没在差前头加一个极字就已经是刘御医有分寸了。
他们不由得在心里想,就七阿哥这身子骨,能养到这么大已是不易了,这次还想要保住他怕是难了。
这么想着,正在扶脉的那位御医转头看了一眼四福晋,等四福晋朝他点了点头,他又换了一只手扶脉。
年氏从两位御医进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他一人在看,当她看见给七阿哥诊脉的御医转头看了一眼嫡福晋,她心头就是一跳。
她忍不住想,又来了,又是这样,她这个七阿哥的生母明明就站在这里,他们就跟看不见他似的,什么事都要嫡福晋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