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看见清韵明明都看见她摔了还是这么木木呆呆的站着,既不知道要来扶她一把,也不知道找人帮忙。
要不是清韵的眼珠子瞪得比平时大了不少,她还真看不出来她这女儿是在惊讶。
要不是清颜比清韵大了足足两岁,她真要疑心她的女儿和二嫂的女儿是不是真的抱错了。
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女儿呢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不像她,倒像足了她二嫂。
刚嫁进安王府时她想着福晋怕是不好接近,就想着要跟她那二嫂打好关系。
结果她那二嫂就是个木头,还是个油盐不进,好赖不知的木头。
好不容易有了女儿,她觉得终于有人能陪她说说私房话了,结果她女儿又是个小木头。
要不是她还有儿子,她在这个家早就过不下去了,她想。
就因为清韵这性子,所以她那小姑子比起清韵来更喜欢清颜,端看每次她小姑子送东西都是先给清颜再给清韵就知道了,清韵得着的,都是清颜挑剩下的。
偏轻韵又是个不争气的,她还就稀罕那些物件,别说下人们了,就连她这个做额娘的想看看她都挺不乐意的。
嫌弃归嫌弃,清韵到底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可能真的管。
她总安慰自己,她这女儿性子木讷就木讷些吧,总好过清颜三天两头就闯祸不是。
她是真没想到她这女儿不闯祸则已,一闯祸就闯了个大的,大的她都得跪着求人家宽恕了。
经此一事之后她发现这丫头不光木讷,她还傻,清颜三两句话就把自个儿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了,她倒好,她都不用开口,光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这事是她做的了。
她的女儿,她最了解,要不是清颜那丫头撺掇着,她女儿是绝不会会三更半夜跑到这儿来的。
还有那灯笼,既然都得烧一个,那为什么烧的就不是清颜那个呢。
说到底还是她这女儿傻,被人耍着她玩,她还护着耍她的人。
是真没想过她会因为这种事陷入两难境地,起来吧,没人扶,不起来吧,她这腿又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思来想去,只能由她开口,让清韵去找人来帮忙了。
不过她这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在她开口之前耿嬷嬷朝她伸出了手。
清韵也不是真傻,她看她额娘这么久都没起来,就知道她是起不来了,便往后退了几步,压低声音跟耿嬷嬷说了几句话。
这位安王府的三夫人最后是被耿嬷嬷和她女儿一左一右架着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这位夫人原想着敢去妙英那个小院儿的人不多,她就是出丑,那也没几个人看见。
被这么架着送回去,她这脸可就丢大了。
难怪大嫂宁愿站在那小院儿外头做木头桩子也不愿意走在她前头,易地而处,她也会远远的躲开。
她肯让耿嬷嬷帮自己一把,在他看来恐怕已经是帮了她极大的忙了。三夫人想。
不过她那小姑子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伤的那么重,不然她们在外头都闹成这样了,她这小姑子怎么都不出来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