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了整个荒野。
不到半个大角鼠时,战斗便已接近尾声。
曾经还算齐整的震旦右翼大营,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燃烧的地狱。
到处都是倒塌的帐篷,破碎的尸体,和散发着刺鼻焦糊味的次元石火焰。
少数幸存的震旦士兵,则如同受惊的兔子,四散奔逃,很快便被那些紧追不舍的吸血鬼们一一猎杀。
“全军!停止追击!”
埃斯基及时地下达了命令。
“打扫战场!收集所有还能用的武器和盔甲!尖牙首领们,立刻重组你们的爪群!我们需要立刻转向!”
这只是开胃菜。
他需要趁着震旦军中军和左翼因为右翼的闪电溃败而陷入混乱和犹豫的这个宝贵时间窗口,立刻挥师东进并南下,执行计划的第二步,迂回穿插。
就在埃斯基的左翼主力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轻易地切开震旦军右翼的喉咙时,由卡勒斯指挥的一万六千名迟滞部队,也终于与震旦军庞大的中军和左翼,发生了第一次的接触。
但这种接触,并非是血腥的正面碰撞。
而是一种充满了诡异与压抑的对峙。
卡勒斯严格地执行着埃斯基的战术部署。
他指挥着麾下的五个莱弥亚吸血鬼方阵和超过十个爪团的钢甲氏族鼠部队,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缓慢速度,向前推进着。
他们的阵型,拉得极宽,像是一条线,长长的拉出去,像是台阶一样张开的一张巨网。
最前方的,是由数千名钢甲氏族鼠组成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密集盾墙。
他们手中的长矛,斜斜地指向前方,在黑暗中,如同一片正在缓缓移动的钢铁森林。
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整齐划一,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所操控的木偶,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只有盾牌与盔甲之间轻微的摩擦声,和那如同节拍器般精准的、沉重的脚步声。
在这些氏族鼠的身后,是穿着更轻便皮甲的亡灵仆从军和人类士兵。
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长弓,有弩箭,甚至还有一些原始的投石索。
他们的任务,不是杀伤,而是骚扰,是用持续不断的远程火力,去干扰敌人的部署和前进的节奏。
而真正的核心力量,那五千名莱弥亚裔吸血鬼,则被卡勒斯布置在了整条战线的最后方。
他们以百人队为单位,分散在各个关键的节点之上,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毒蛇,随时准备对任何试图突破盾墙的敌人,发动致命的反击。
这种缓慢而又坚定的推进,给对面的震旦指挥官,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卫炎站在中军的了望塔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右翼的崩溃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那冲天而起的绿色火焰和凄厉的惨叫声,即使隔着数公里的距离,也清晰可闻。
“将军!右翼……右翼顶不住了!他们请求立刻增援!”
一名传令官连滚带爬地跑上了望塔,声音中带着哭腔。
卫炎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但他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他一把抢过身旁的千里镜,望向了正前方那片正在缓缓逼近的、如同鬼魅般的敌军阵线。
“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