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叶姗姗当初开出的条件——不能弃养女儿。
现在沈家一家对她感恩戴德,还想把另外几个女儿送过来帮她做事,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想到这里,他提醒叶振华:“有一种破局的办法,是对你自己下狠手,你可以找一找香江关于沈秋山的报道,可以参悟一点什么。至于你肯不肯,那是你的事,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我也不想插手。”
“好,兄弟一场,你能提醒我这些已经很够意思了,今后不管是福是祸,我都不会怨恨你。”叶振华放心了。
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
希望就是一根胡萝卜,哪怕一直吊着,一直够不着,也好过从来没有。
现在邱硕给了他这根胡萝卜,他知足了。
很快,他便睡着了。
清晨六点,叶姗姗醒了。
没有孩子在身边喋喋不休,没有男人在身边腻腻歪歪,也没有婆婆在跟前嘘寒问暖,生活一下子变成了一出默剧。
什么都是死气沉沉的。
没有欢笑,没有寒暄,没有闲聊,没有家长里短,没有张家的八卦,李家的绯闻。
一切都是那么的了无生趣。
以至于吃饭的时候看到叶振华,她居然有点开心。
她把自己的牛奶推给他:“我还没喝,给你。”
又吩咐厨房多加了一块牛排,给表少爷。
吃完饭,叶振华便硬着头皮,请求调去北京负责影视城的工作。
叶姗姗没问原因。
她刚刚经历了一整晚的寂寞放逐,格外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不想让叶振华失望,大手一挥,批了。
“差旅费找潘巧婳报销。”她笑着切开牛排,有人说说话都能高兴半天,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可是她这么好说话,叶振华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提醒道:“洪卓跟我说,他们那个大院,一共偷偷迁入了二百多号人,你看看,怎么跟洪兆伦协商一下,最好坚持原则,要不然以后全都拿你当冤大头。等会回去我跟我妈说一声,不行还让她出马。闹一闹就老实了。”
“不用,这事洪卓已经打过电话给我了,你放心,我有对策。”叶姗姗笑笑,继续吃饭。
叶振华放心了,本想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逃兵,不过这样反倒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办完长期出差的手续,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宋贯西一早上不吃不喝,也不肯下楼,在楼上哭了一整个上午。
看到叶振华回来,小姨赶紧拉着他问道:“振华,你们吵架了?哎呦振华,你怎么受伤了?是跟西西吵架吵的吗?”
叶振华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婚姻,总不好再给宋贯西泼脏水,便撒了个谎:“不是,大院那边拆迁,有人偷偷迁了些七大姑八大姨回来,想多敲一笔拆迁费,我按规矩办事,他们不乐意,动手推搡了几下。”
原来是这样,小姨很是担心:“那他们还会闹吗?哎哟,先不说这个,你快去看看西西到底怎么了,抱着你的衬衫一直哭,不说话。”
叶振华蹙眉,衬衫?
他猛地一个激灵,糟了,怕是衬衫上染了血。
哎呦,他怎么这么粗心,连地都擦了,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回到楼上,宋贯西却没有问他是不是出轨了,而是问他:“你是不是在工地被人打了?”
提问的时候,她看起来只是在关心叶振华,实际上……
藏在衬衫下的手,握紧了拳头,指尖把掌心都给抠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