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说她得去趟疗养院,江畔同意她去,这事发生的突然是要到那里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见月换了身复古红丝绒连衣裙,“江畔”说过她最喜欢看见月穿这种红了,别人穿也许显老,可是见月穿却高贵,宛如里走出来的豪门千金。
见月曾笑着跟她说我本来就是豪门千金啊。
这句话“江畔”承认,所以多数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在仰望着她,甚至偶尔时刻会觉得恐怕她努力十辈子也无法跟见月门当户对。
便不可控制的会产生出一种变态的嫉妒心,嫉妒见月为什么这么会投胎,这让“江畔”会意识到相比见月的明亮热烈她是黑暗低沉的。
但这种黑暗却没办法改变,跟见月待的时间越久,她越来越自卑,见月带她见识了她连想都不敢想的奢华,让她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年白活了,于是,她开始憎恨父母。
以至于后来,她憎恨很多富人,明明他们还不如她聪明不如她努力不如她好学,却能轻松赚很多很多很多钱,太可气了。
就连那些跟她一样的普通人也厌恶,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拼了命的想要跳出那个贫困的圈子,可怎么努力都比不过那些生下来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
到最后“江畔”魔怔一般憎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
凭什么她一生下来就不是富人?
凭什么这么多有钱人不能有她一个?
为什么她的父母这么没用?
为什么见月这些人明明跟她一样没有三头六臂特异功能,却这么有钱?
心里的黑暗一旦滋生,“江畔”就难以自控,最明显的是她对见月的“爱意”变了,她想站在比见月更高的位置,俯瞰见月这种豪门千金。
不仅如此,她想要让见月身边那些所有有钱人有一天都仰着头看她,看她的眼神中像是看神。
于是她变得不折手段,把见月给她的爱当作往上爬的梯子,把见月当作工具人。
见月不傻,枕边人变没变她能感受的到,她也曾半夜问尹丽,试图想从别人口中获得“江畔”还是爱她的,只是热恋期过了。
也曾跑去问某些情感博主,也会上网搜索许多情感解答,还会测塔罗牌,更会跑去祈福她们俩能白头到老,什么傻事都做过。
可她就是没改,她对“江畔”抱有幻想,她会试着现在“江畔”的角度思考。
见月知道她爸爸对“江畔”一直瞧不上,就跟她爸打赌让“江畔”去公司,即便从底层开始,她也能走到最高层。
因为见月坚信“江畔”有这个能力。
但见月从没想过让“江畔”进公司是最错误的决定,这件事加剧了“江畔”跟见广涛的矛盾,也促使了后面很多次因“你爸针对我”而产生的争吵。
去疗养院的路上,见月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回忆着很多事。
以前想不通的某些事在今天好像突然想通了。
她和“江畔”之间,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
因江畔的突然出现,见月没有好好跟“江畔”有正式的结束。
如今,这一年兜兜转转发生了太多事,让她和“江畔”又“在一起了”。
即使她们俩都清楚,这个“在一起”充满了阴谋,充满了欺骗,她们面和心不和,她们各怀心思演着戏给外人看也给她们自己看。
见月决定了,今天就好好跟她来个正式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