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张不惑想对自己说的,既然选择了踏上这条修真路,那么自己这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各方面条件必然是比不上各大仙门出身的天之骄子,所有的,唯一身铮铮傲骨,和一颗势必登顶的决绝之心。
待堂内的一众稚童们逐渐回过神来,张不惑这位年轻先生继续了他今天的课堂。一直至接近正午,方才结束了上午的蒙学堂。
稚童们三五成群,兴高采烈地回家。
老村长用力直了直托着的背,从外面走入堂内,对张不惑行了一礼,道:“老朽衷心感谢张先生对本村授业之恩。”
张不惑侧身没有受这一礼,双手将老村站扶起,“当日来此,便是说好以此换饭食一顿,叨扰多年,村中每日饭食不曾亏待,张某自该尽心尽力。”
老村长摇头,“山中粗茶淡饭,怎能劳先生挂在嘴边。”
张不惑摇了摇头,转过身,望着一个方向,好一会,方才重新转过身来,沉默片刻,终是说道:“村长,麻烦通知一下村里众人,下午的习枪可能要取消了,明天的蒙堂,可能也上不了了。”
老村长一愣道:“张先生是?”
张不惑指了指方才所看的方向,道:“事情加身,我不日便要离开。”
说完,张不惑默了默,再补了一句:“我便不去跟大家告别了,麻烦村长了。”
张不惑不喜离别。正如来到小山村是悄悄地来,现如今要离开,同样也是悄悄地离开。
老村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紧接着满是皱纹的脸变得肃穆,郑重再行一礼:“老朽,衷心感谢张先生为我村孩童启蒙,教我村青壮习枪,先生在此五年,惠及我村三代,此番大恩大德,老朽无以为报,虽老朽虚长几岁,但这一礼,先生该受。”
张不惑这次没有侧身,微笑着说了句自该尽心尽力,再次伸出双手将老村长托起。
这一刻,那未曾圆满的心境,似乎圆满了一些。
往后的日子里,时间证明了老村长这句先生在此五年,惠及我村三代没有说错。十五年后,当年那个叫虎子的稚童,也就是当年独自去问了张不惑什么叫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稚童,真的走出了大山,凭着今天所言的一身铮铮傲骨,不为出身而卑,在外界那滚滚红尘中闯出了一番成就,最终回馈家乡,为后辈走出大山做好了铺垫,真真正正是惠及了全村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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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村往南二十里,是一处山明水秀之地。
此地有一小谭,谭中碧水如镜,将旁边巨石上盘膝打坐的张不惑倒映在水中,随微风轻轻荡漾,巨石上的张不惑,在此打坐已有一月。
体内气机大圆满后,张不惑也算是一只脚都踏上了修真路的人,前段时间心有所感,有人锁定了气机在寻自己而来,今日愈发强烈,想必是寻来之人已不远矣。没感觉到有恶念,倒是隐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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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福缘将之的感觉,所以张不惑才会在一月前跟老村长告别离开了小山村,在此等候这个寻来之人。
此时感到福缘将之,无非只有一种情况,欲进阶先天矣。也幸亏张不惑这五年修心有所成效,才能在此稳坐钓鱼台,静等福至。
另一边,王明礼御剑而来,亦是同样的感觉到离这东方福缘愈来愈近。
“隐于山林,竟有如此雅兴,莫不是老头子一个?”
负手立于剑上的王明礼摸了摸下巴,下山之后便不惜大量耗费体内气机,御剑全速赶来,很是好奇这般福缘是怎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