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东荒荷山隐居,原以为从此便出双入对。”
“没成想,那时东荒有魔墟修士现身,不仅是荷山,周遭有许多散修聚居地,都抽调了人手,轮流外出镇守。”
“为娘当时已有身孕,不必参与,但你父亲却是躲不过的。”
“好巧不巧,就让他撞见了那魔墟修士,这才丢了性命。”
“……”
年幼的种旻第一次听闻父亲的死因,默然无语。
兖州,泓泽郡。
种氏家族。
两人面前摆着普普通通的茶水,面前是一个年迈的老者,似乎只是一个看守宗祠的外姓。
“二位此番来种家,所为何事。”
“冒昧叨扰了,妾身是从前种氏少主,种雨行的发妻。”
“呵呵,你是说当年那位悔了与未氏婚约的种雨行么?”
那老者笑了笑:“他已经被种氏除名了,种氏,没有这样的少主。”
显然,对方是以为种雨行如今出了什么事,这女修想要拖家带口,重新回归种氏,傍上种氏这座山。
姜幼萱连忙解释道:“还请您不要误会,我此番前来是想打听一件事……”
年幼的种旻平静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这个家族之中的人,对他们其实还算客气。
然而那种疏远和冷漠的感觉十分明显,根本不承认他是种氏家族的人。
即便后来母亲解释了来意,也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信息,种雨行这个名字,家族之中连听都很少再听到了,关于他的事,没有人有兴趣了解。
所谓在此处遇见的奇人,自然也无人知晓。
“也怪你们没有那个福分,两三年之前,恰好是那静虚剑派广收门徒的年头,虽然最终能够入得山门者寥寥无几,但也总好过你们娘俩这般没头苍蝇似的找寻。”
“敢问族老,那静虚剑派在何处?”
“这你叫老汉我如何知晓?不过,若是你们实在没有什么方向,倒是可以先去荆州襄阳看看。”
“静虚剑派历年来招收门徒,第一程总会在襄阳。”
姜幼萱谢过了老者,带着种旻离开了兖州。
此后的一年多之间,母亲带着种旻,翻山越岭,这一路上也遍寻了不少仙门,却始终没有个结果。
最终来到了荆州,襄阳郡城定居。
坊市之中的居所太贵,姜幼萱还要省下灵石来,让儿子种旻打好修炼的基础。
如今种旻已经十二岁了,马上就是入道的年纪。
娘俩在襄阳的深山之中行走,想要寻摸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临时洞府。
哪料想机缘巧合之下,叫两人寻到了一处隐秘的山谷。
母子俩一番探秘,发现此处竟是一位剑修前辈的一处晚年居所。
二人祭奠了前辈,便暂且在此处住下。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这三年里,种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苦练御剑之术。
其他的事情,则全都由母亲姜幼萱一手打理。
终于,这一日,一则消息在襄阳郡的坊市之间流传。
不日,便是静虚剑派,招收门徒的时候。
这六个年头的春夏秋冬,总算是叫母子二人看到了希望。
然而,天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