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尽，一片狼藉。
两人皆躺倒在地，仿佛经历了一场天灾。
千仞雪微微喘息，衣衫多处破损，露出带着灼伤和血痕的肌肤。发丝凌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缕鲜血自嘴角滑落。她试图撑起身体，却无力地跌回地面。
玄冥上身赤裸，布满了神圣剑气留下的灼伤与割痕。他只是静静躺着，望着天空。
千仞雪微微转过头，看向玄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在让着我？”
“算不上。”玄冥说道。
“我只是第一次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千仞雪微微一怔，“差距？”
“我挣扎求生，历经磨难，无数次险死还生，才勉强爬到与你并肩的高度。”玄冥望着流云。
“而你，生来就在云端。”
千仞雪沉默无言，过了许久，她才缓缓开口：“生来飞在天上又如何，若不靠自己振翅翱翔，终究也会坠落。今日这一战，虽我处于下风，但下一次，我会赢你。”
玄冥微微侧头，看向千仞雪，“你最近有点不对劲。”
千仞雪眉头微蹙，“什么不对劲？”
玄冥想了想，“你有点太正常了，给我的感觉，反倒不正常了。”
以前的千仞雪总给他一种有病的感觉，骨子里的高高在上，盛气凌人，做什么都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理所应当。
他以前总是忍不住和千仞雪开怼，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这种“理所应当”，她觉得她是对的，别人就该是错的，她觉得她更强，别人就该屈从她。
但最近，千仞雪变正常了，没有这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了。
“因为被古月娜打击到了？”玄冥猜测道。
千仞雪神色一滞，撇过头去。
见此，玄冥也确定了。
确实是被古月娜打击到了，全面碾压的打击。
千仞雪的性子，捧杀无用，软语无效。
唯有以绝对的实力将她彻底击垮，她才会正视现实。
她信奉实力至上，只要你比她强，她便会收敛锋芒，甚至学会讲道理。
反之，便是从前的局面——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他这么多年都没能改变千仞雪一丝一毫，古月娜才出现这么点时间，千仞雪就发生这么大的转变。
针对性用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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