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杨振又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想法,那就是夏成德和吕品奇两个人最关心的“练精兵”。
“各位!兵法上所讲,兵不贵多、兵贵精的道理,就不用我多讲了吧?咱们松山城可不大,将来也容纳不了太多的人马!
“回头各部人马都要仔细拣选一下,把那些身强力壮的,能战的,敢战的战兵,专门精编为一部,专司前出战斗,他们的粮可以给多一些,他们的饷可以给高一些!
“将来出击敌后的敢战之士,自然也从他们中间遴选出来!出击的战利品所得,自然也是可着他们进行分配!
“然后,再将那些部伍中的老弱病残之人裁汰下来,另外成立一部,委派一人管带,今后专司营中杂役事务!
“但凡是挖沟掘壕、开荒垦种、城池修补,包括洗衣做饭,运送给养,都可以交给他们专门去做了!”
杨振说到这里,略作一下停顿,看了看一直对此心存疑虑的夏成德和吕品奇,然后接着说道:
“我所说的练精兵,大体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了!先把能战敢战的士卒,与老弱病残的士卒分开编组,然后让能战敢战的选锋出击敌后,达到练兵的目的!
“只需几次下来,诸位麾下,就有精兵可用了!他们的人数可能不多,但在兵凶战危之时,他们却是诸位真正致胜的关键呐!”
杨振这番话,真的是发自肺腑之言。
他相信,只要夏成德和吕品奇真正抛开了对于自己的提防之心,真正抛开了私心杂念,他们就一定会认识到自己说的是正理。
要是你麾下兵马一千多人,其中精锐敢战之士与畏敌怯懦或者老弱病残之人编在一起,人马看着是多了,可是一到战场上,有一个先逃跑的,其他人就会跟着逃跑。
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敢战能战之士,也不得不跟着逃跑了,多少战事,就是这么坏掉了。
这样一来,平时人马看着是多,可是到了战时,反倒坏了事情,一千多人马根本不顶一千多人马用,还不如挑选出来五六百精锐敢战之士发挥的作用大呢!
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懂。
难就难在,是人就有私心杂念,不见亲棺不掉泪。
他们只看眼前,只看自己那点蝇头小利,总以为自己人马多了,粮饷也多,地位也高,就是不去管将来如何。
夏成德和吕品奇是不是这样的人,杨振不清楚,但是不管如何,他得防着他们是这号人,所以必须提前把话说明白。
“夏副将营里头,原来是多少人,今后还是多少人!编成了前部与后部以后,也还都是你营里的人!我杨振绝不会向你伸手!——
“包括吕参将你的营里,也是如此!你们营里的人马员额,今后只会在现有的人数上逐步增加,而绝不会在现有的人数上减少!这一点,你们不要担心!”
杨振说完了这番话,就看着夏成德与吕品奇两个人,等着他们两个表态。
杨振这话已经说得很明了,如果连这样都要反对的话,那就太不识抬举了,等于是一点上下级的情面都没有了,同时也就相当于是跟杨振这个新任上官彻底撕破脸了。
杨振相信夏成德、吕品奇这两个在辽东军中已经浮浮沉沉混了这么久的将领不会这么不识抬举。
至于先遣营里的众将,也都清楚他杨振的为人和打法,所以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果然,夏成德和吕品奇二将终究扛不住杨振这样**裸盯着他们表态的目光,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就以夏成德为首,先后说道:
“末将——遵命!”
“末将一定按照总兵大人所说,尽快拣选精锐,整编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