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一段清闲的时间,刘月夕忙完外头的大事,开始着手家里的麻烦。金波湖边上的小院,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已经有模有样,月夕虽然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但是金波湖宅邸的事情他还是亲自关照的。府里现在已经有十几个下人在伺候薛凝,为了不让薛凝担心,月夕联系了几个相熟的店家,派人专门维持着纸影斋的运营。
宅子的花厅里,薛凝挺着隆起的肚子躺在摇椅上,月夕一会儿帮她摇摇椅子,一会趴下来隔着衣服听听她的肚子是不是有动静。
“小家伙有没有动啊。”薛凝拉着月夕的手,一边关切的问道。
月夕没敢贴的太近,听了好久,皱起眉头,摇摇头“小家伙好像没动静嘛,是不是睡着了。”
“傻瓜,哪有这么快的,再过几个月他才会开始闹呢。希望是个女孩。”薛凝摸着自己的肚子,无比幸福的说。
“为什么希望是个女孩。”月夕随口问了句。
“因为,因为女孩会比较向着妈妈,你不在的时候,她也会陪着我。”薛凝说着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此刻月夕心中百味陈杂,肚子是装出来的,前世刘月夕的灵魂没有说错,薛凝确实流产了,就在刚才,月夕又确认了一遍,凭着超越常人的听觉,月夕无比确定薛凝的假肚子里只是空空的棉花,这个女人欺骗了他,前世的彻底死亡也让记忆里最支离破碎的那一部分变的完整,这一男一女曾经安排过的未来是那样的荒诞,月夕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前世刘月夕对紫悦和猴子的游戏态度,但如今,他又十分同情这对野鸳鸯的遭遇,男的已经魂飞魄散,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注定命运凄苦。
他无法对她狠下心肠,尽管薛凝欺骗了他,尽管她的手段狠辣,尽管月夕无法容忍她有伤害紫悦的意图和想法,但只要见到薛凝,他终究放不下她,是前世的哀求在起作用?还是那几次激烈的缠绵让月夕无法放下,又或许仅仅只是可怜她的遭遇,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见月夕愣了神,薛凝有些心虚,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夕,你没事吧。”
“哦,没什么。”刘月夕收回思绪,拿出手绢替薛凝擦了擦眼泪,男人的无声抚慰让薛凝无比受用,她多么愿意这美好的时刻就定格于此,因为可能下一秒,或许就是下一秒,她就将一无所有。
不不不,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的孩子没了,可以再,不,我不能再失去你,薛凝的心中撕裂的挣扎,她是多么的爱眼前的男人,从月夕冒着风险把她从火海里抱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她爱他所有的品质,无条件的服从他所有的命令,哪怕是折磨她取乐的时候,她都能顺从的接受,甚至渐渐的享受其中的快乐,直到月夕突然娶了紫悦为滕妻,这消息深深刺痛了薛凝,她狠紫悦,在月夕过往的描述中,紫悦只是一个战利品,一个胜利的标志,他并不爱她,甚至是在玩弄她,只是方式上有些不同罢了。
男人不止一次的说过,他喜欢和自己在一起,很真实,不用伪装,和薛凝一起缠绵让月夕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女人爱死了这个坏男人,可是后来,从王家覆灭后,月夕似乎变了,变得关心她,也不再打她,甚至能贴心的从她的角度着想,帮助她恢复了家族生意,这让女人既欣喜又失落,喜的是月夕对他的种种好,失落的是她似乎失去了那个只有她才能承受才能独占的男人。
到后来,奇迹般的有了孩子,这让薛凝又一次觉得胜过了紫悦,滕妻又如何,我和我爱的男人有了孩子,这谁也羡慕不来,不过残酷的现实又一次击倒了她,孩子没能延续奇迹,早早的流产,这让薛凝的心都碎了,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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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无人的夜晚伤心的哭,除了莫小英的难得拜访,她没有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