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单看着这面大旗迅速的后退,撤入了赵军的大营之中。
这一刻,田单欣喜若狂!
“冲,冲上去,打败赵国人!快,都喊起来,就说乐毅死了,乐毅死了!”
下一刻,即墨城之中最后的一万六千名包含着所有士兵和青壮的部队,终于在火牛阵之后,轰然和已经变得一片混乱的赵军中军狠狠的相撞在了一起。
“乐毅死了,乐毅死了!”
齐军的将士们疯狂的呐喊着,挥舞着刀剑将那些被火牛们冲得七零八落的赵军士兵们一一斩杀。
当齐军的士兵们发出这样的呐喊之后,赵军的将士们理所当然的就会下意识的看向中军阵的方向。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那面红色的赵国帅旗已经仓皇的退入了大营之中!
无数的赵军士兵在齐国人的攻击下溃不成军,或朝着大营之内退去,或朝着两边疯狂逃窜。
田单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成了,距离成功已经近在咫尺了!
“快,传令下去,所有人不要管两翼的敌军,只管追,追进赵军大营之中,杀死乐毅,追!”
这一刻,田单的心中热血沸腾,但脑袋却无比的冷静。
田单手中的这一万六千人,大部分都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规模战争的,他们或许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守城士兵,但在野战这种远比守城要更加强调战斗力、装备和纪律性的战场上是远不能够足以和赵军对战的。
即便赵国的中军溃败,但只要哪怕是还有一万赵军能够成建制的出现,那也不是田单现在手中这群虾兵蟹将所能够抗衡的。
必须要抓住乐毅穷追猛打,让赵军的指挥体系彻底的崩溃,让赵国人自己溃不成军,这才是唯一的取胜之道。
如果说田单在出战之前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那么现在,他觉得自己胜利的可能性是九成九!
在田单的命令下,齐军将士们呼喊着,挥舞着兵器,跟随着牛群们撞开的道路,从一个个寨墙的缺口之中蜂拥冲入了赵军的大营之中。
整个局面彻底的变成了一团大混战。
齐军的将士们在无数的帐篷之中追赶着赵军的士兵,一座座赵军营帐被点燃,大营之中浓烟处处。
田单带着一支千人的精锐部队在赵军大营之中穿梭着,死死的追赶着不远处那面赵军帅旗。
“追上他,然后杀了他!”田单声嘶力竭的怒吼着。
突然,那面帅旗在距离田单大约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田单大喜过望,带着身后的千人精锐瞬间杀穿了面前一支小股赵军的抵抗,冲到了帅旗之前。
“什么?”田单瞪大了眼睛。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空地,空地之后是一座很大的营帐,空地的中央是一辆光秃秃的战车,帅旗就绑在战车之上,而在战车周围方圆十丈的地方,一个赵军的士兵都看不到。
甚至连拉车的马都不见了。
乐毅去哪了?
田单一咬牙,挥手道:“搜!乐毅一定不可能跑太远,把这一片的营帐全都烧了!”
田单跳下车来,第一个冲进了面前的那座营帐之中。
这座营帐空空如也,在一侧摆放着几十个密封的木桶,田单十分粗暴的一脚踢翻了其中一个,随后某种黑乎乎的、看起来似乎是炭粉但又不太像的东西从木桶之中洒了出来,落在地上。
田单身后的士兵们有样学样,将这些木桶全部踢倒检查,一时间营帐之中的奇异黑粉洒了一地,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田单脸色铁青,一挥手:“走,去其他地方看看!”
田单快步走出了营帐,突然看到几名齐军士兵围在那辆绑着帅旗的战车旁边,嘀嘀咕咕神色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