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人数实在太多,所以这一次的庆功宴是在宫廷花园之中举行的。
虽然晚秋的夜晚已经相当寒冷了,但是发自内心的炙热和美酒所带来的热量足以完全抵消这一切。
乐曲和美貌的舞女是必须的,只不过这一次来自于齐国的舞女成为了主流。
舞女之中有许多是来自于那些没有投降、但又罪不至诛灭全族的官员们的家眷,而在场则同样有着数十名来自齐国的降臣,并且还邀请了就在邯郸城之中的其他几国使节观礼。
特地安排了这样一场舞蹈的肥义相信如果赵国将来还能够消灭其他国家的话,这场舞蹈的教育意义到时候应该就会体现出来了。
仇液等人甚至还进言希望能够让一些田氏公族的未嫁女子也作为舞姬们的一员,但赵何考虑到王后的感受,最终还是拒绝了。
被俘虏的齐王田地极为罕见的出席了这一次的宴会,只不过他全程面无表情的坐在赵何的身边,好像一个木偶。
作为胜利者,欢乐和庆祝是必须的,往常十分严格的规矩在这种事情自然也放松了许多。
再加上主父的早早离席,无疑更加让众人们放开了尺度。
许多将军喝多了,甚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若不是赵何还坐在上面,早就已经当众出丑。
赵何微笑的坐在上首,时不时的举起酒爵,和某个受宠若惊的大臣以及降臣们喝上几杯,完美的充当了一个君王此刻应有的角色——威严,但又足够亲近众人。
就在这个时候,繆贤突然出现,在赵何的身边附耳说了几句。
赵何脸色微微一变,低声道:“此事属实?”
繆贤十分严肃的点头:“臣以全族性命担保!”
赵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高声道:“二三子,寡人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片刻,你们自管饮宴,百无禁忌!”
顿时,欢呼声更上一层楼。
片刻之后,信宫偏殿之中,刚刚陪着太后睡下不久的主父穿着睡袍出现,脸上还带着不加掩饰的愠怒:“什么事情要跑来打扰寡父?”
赵何看了一眼繆贤。
繆贤走上前来,沉声道:“回主父,邺城将军信飞今日正午时分突然率领所属五千骑兵离开,朝着邯郸而来!”
赵何补充了一句:“主父,这信飞调兵之事,寡人之前并未知情。”
“什么?”主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个信飞……他想干什么?”
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调动,却完全没有经过赵国中央政府的同意,这绝对是非常不同寻常的事情。
赵何又看了一眼繆贤。
繆贤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主父,之前御史信期和内史楼缓就经常有对大王不满之言论,臣怀疑……此二人有效仿安阳君赵章谋反之意!”
主父的表情终于完全变了。
片刻之后,相邦肥义、司寇周袑等赵国重臣被紧急召见。
同时,本该出现的内史楼缓和御史信期都已经不在宫中。
主父看着楼缓和信期空出来的两个座位,脸色极为难看。
很快,由赵何告知了众人这个消息之后,几名重臣同样也是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