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的多了,你这几年不与我们联络,那群老头子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啊,啧啧”他上下打量着座上公子,整个身子趴在了桌上,摇晃着脑袋,“还混上朝廷大官了。”
公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冷冷地看着他。黑衣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两道眼神似乎带着冰冷的杀气,可是若顶着看去,才发现那对眼睛更是冰冷,不起一点波澜,好像与这张脸互不干涉,,一片死寂......死寂比杀机更为可怖。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嘴里大声嚷嚷着,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我从南越绕过燕京入了北荒,在北荒好巧不巧遇上冬天,冻个半死,现如今又跟着那群蛮子一路南下到燕京,好不容易找着个熟人,你还在这瞪我......”
他吼了一阵子,似乎是累了,萎靡地坐在了地上,“真跟你那个死鬼师父一个德行。”
酒壶被举高摇了几下,没有一滴酒残余,他烦躁地一把扔掉了酒壶。
酒壶“当”一声撞到墙角,又骨碌骨碌滚开了,公子拿起茶壶,为那人斟满一杯茶水,“是你心里乱了,喝些茶水也是好的,少饮那些了。”
黑衣人没动。公子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刀呢?你一直随身带着?”
“送进宫里了,在北荒没能找到它们的主人,若是真的有灵,怕是已经寂寞了吧。”
“普六茹承呢,那孩子......也不行么?”
黑衣人一口喝尽杯中的茶水,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他身上也逐渐散发着公子的平静淡然的气质,“何必这么问,你我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噱头罢了。”
“不过我却见到了老友。”
“老友?”公子调笑了一句,“你还会有老友?”
黑衣人却并没接他的话,而是异常的严肃,“是天下云。在一个孩子手里。”
公子罕见的挑了下细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叫你碰上了?怎么说?”
“哈,还以为你也和那几位似的,生就一副铁心肝儿,”黑衣人又突兀地大笑一声,手指着公子揶揄着,“没想到也会有惊诧的时候,还叫我给见着了,不行不行,我非得把这个给书下来,传诸后世,传诸后世......
“少耍贫嘴。”公子面容一板,倒是又显出了庙里泥偶的木相,“说正事儿。”
黑衣人撇了撇嘴,“奇哉怪哉,你师父那样一个虔信,你却不信焱主,我师父和你一样,可却一直教我信。倒是你跟你师父死人脸真是一脉相传的绝学,一个名字的人就是一个脾性。”
“荧惑里没什么信不信的,有没有焱主,其实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