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二天,照例要在礼宾院,摆国宴接待各国使者。
杨霖作为主管的官员,早早便起身,在殷浅浅地服侍下穿好官服。
汴京仍是春寒料峭,殷浅浅心疼自己男人,里面缠上一层棉衣,穿完之后,杨霖环顾自身,笑道:“怎么感觉胖了一圈。”
殷浅浅掩嘴偷笑,道:“大郎就是要宽厚些,才像个魁伟的男儿汉。”
杨霖笑着道:“小蹄子生了泼天的胆子,还敢对你男人评头论足,敢情昨夜弄的时候,哭爹喊娘的不是你。”
守着房内丫鬟,殷浅浅俏脸一红,推着杨霖出门:“大郎说什么疯话,快走吧,莫耽误了大事。”
杨霖哈哈一笑,出了内院,上马来到万岁营,早早的就有杨戬在等候。
“老哥,你现在马上安排人手,到城中散布谣言,就说西军缺少兵饷棉衣,主将非要催促作战,已经发生哗变,说的越详细越好。”
杨戬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是新年,到处都是人堆聚集,若是搞得人心惶惶,怕官家怪罪下来。”
杨霖嘿嘿一笑,道:“上次我和韩忠彦斗法,户部尚书陈显趁机上书參了我一本,此仇不报枉为人也。老哥派人去散布谣言,我便进宫告状,就说是陈显嫉恨童贯以宦官身份领兵,到处造谣中伤,争取把这老儿贬黜出京。”
杨戬眼色一亮,道:“户部尚书...可是个好差事呐。这条计谋一石三鸟,既诓骗了契丹人,又报了私仇,还可以染指户部,老弟,恁的如此聪慧。”
看着老太监抬着大拇哥,杨霖哭笑不得,道:“老哥别在这打趣弟弟了,还是快去安排吧。童贯那边马上开战,我们必须保证契丹人无法参与。只要他们认定咱们不会打,便不会陈兵边界,一旦开战再调兵,已然是来不及了。”
像契丹和大宋这样的,有固定城池的国家,一旦调动十万人的军队,就需要百万人的的后勤。
童贯居高临下,从横山杀出,和吐蕃夹击,攻下兴州只在旦夕之间。
只希望童贯这个太监,发挥正常水准步步为营,别突然发昏,就不会出现大的闪失。
想到这里,杨霖心里突然激动起来,比前线将士还紧张。
西夏就像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堵在西北让大宋失去了和西域联系,也失去了养马之地,关键是陕甘一带常年耗费钱粮无数,牺牲将士无算,实则是大宋的心腹之患。
自己能做的,就是拖住契丹,然后在朝中调度粮草军械,免得出现上次的惨痛失败。
当萧保先被告知他需要和杨霖交涉的时候,这位契丹林牙的心里是绝望的。
这位大宋天子近臣、年轻少宰,扯皮推诿的本事之高,萧保先自认平生第一次见到。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杨霖竟然十分配和,没等自己找他,已经主动来到鸿胪寺礼宾院。
杨霖笑吟吟地进来,身后跟着一些护卫,抬着一瓮的美酒。
“哈哈,贵使这个新年在我大宋过,可得好好尝尝我们大宋的美酒佳肴。”杨霖一边指挥手下抬着东西进来,一边大声喊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萧保先皮笑面不笑地道:“杨少宰今日起的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