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周遭,石家拥有大片良田,除了供自己吃的庄园外,全都成了荒地。
石安逊眉峰紧皱,看着对面的将校,眼里要冒出火来:“高柄、王禀,好狗不挡道!”
王禀是东晋名臣王导的后人,唐朝宰相王抟的八世孙,在禁军中也是一员虎将。
历史上金攻宋,童贯弃太原还京,留王禀为副都总管,统领宣抚司兵守太原。靖康元年六月,除建武军节度使。九月,太原援绝,军民断粮,城陷,犹率疲兵巷战,身中数十枪,后投河死,孤军独守太原凡二百五十余日。
如今他还是一个小将,跟着高衙内前来,奉命防备勋贵们前来开垦荒田。
大家都是禁军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枢密院里时常碰头,闲时也曾一起饮酒作乐。
现在两个人挡在前面,让石安逊分外火大,说话间也有些火气。尤其是旁边的荒地里,横七竖八躺着一群汉子,都是他们石家派来垦荒的。
高柄冷哼一声,鼻孔朝天:“石大脑袋,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奉皇命巡视开封府,就是防备你这种贼泼才。
少宰有令,凡是荒废七年以上的田产,一律收回朝廷。你自己看看,你们家这些良田,都他娘的修成蹴鞠场了。”
石安逊跳脚道:“高柄,你个小婢养的含鸟猢狲,打断脊梁不死的泼贼,老子这蹴鞠场,你不是上个月还借去和你的狐朋狗友与一群妓1女蹴鞠耍乐,识相的快点让开,不然老子认识你,老子的拳头须不认得你。”
高柄把袖子一撸,大声骂道:“石大脑袋,老子携妓蹴鞠不犯法,你荒废良田就是不行,少宰有令谁敢临时垦荒,就是欺君之罪!老子这是救你,你别不知好歹,真让少宰看见了,你要如何收场?”
“我去你娘的,你高三儿啥时候忧国忧民起来了?”石安逊气极反笑:“王禀,你怎么说?”
王禀比起这些纨绔子弟,稍微有些木讷内秀,沉着脸道:“军令如山。”
“好啊,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帮着外人整治起我们禁军来了,老子今天就非得过去,有能耐你拦住老子。”
高柄虽然脸上凶,毕竟是一起玩大的弟兄,又都是禁军的人,怎么下得去手。
反倒是王禀,半天没有一句话,一看石安逊要强闯,马上就拔刀在手。
石安逊见了刀刃,更是目呲欲裂,眼看就要火并。
这时候,一个马车缓缓驶来,车帘掀开,当先出来的是一名黄衫少女,面容俏丽,身材颀长,体态如玉树袅娜,她俏目扫视一圈,便躬身打开车帘。等到主人出来,黄衫少女才回到马车内。
一身花枝暗纹的月白锦袍,身姿挺拔,鼻若悬胆,目若朗星,长眉斜飞入鬓,举手投足间气度俨然,显是久居人上,颐指气使的风华气派,正是当朝少宰杨霖。
只要不开口,实打实的状元风姿,可惜不开口是不可能的。
“他娘的隔着十里地,就听到你们在这聒噪,老子耳朵都震聋了,谁赔?”
高柄毕竟是念旧,笑道:“少宰,石家的下人心疼主人的荒田,背着石家偷偷来开垦,被我打了一顿,通知石家来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