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恪守本心,人人皆可成为圣人。”
太学讲坛上,最后一科状元郎语出惊人。
北宋末年,人心浮躁,礼乐崩坏,奸邪四起。
士林学派上并没有新的学说诞生,无非是吟诗弄词,以狎1妓为风流。
杨霖以少宰之尊,坐在太学讲坛,任由还未入仕的学子提问对答,俨然平辈,光是这份胸襟气度,就已经让很多人折服。
对答之下,又有发人深省的语句频出,一场预计之中很短结束的场面讲学,从早上持续到了傍晚。
很多人忘记了饥饿,听得如痴如醉,直到天黑。
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眼看天色将黒,杨霖才感觉到肚子里饥肠辘辘,他结合后世的见闻,加上今生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不光是给别人讲课,自己也有一些体悟。
站起身来,杨霖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身为太学子,不应该和普通学院的懵懂孩童一般,只知道读书,更应该思考。圣人未读书时,也是普通稚儿,唯有常思本心,才能超凡入圣。我希望你们都能思考,都能如今日般聚坐而谈,集思广益,汇聚成潮,即为思潮。思潮涌动,奔流不息。”
据传扒灰的朱熹建立了灭人欲的理学,现在守正君子杨霖,也要引领思潮了。
正当他要转身离开时,台下一个学生大声疾呼,走到台上纳头就拜。
“学生浙东吴敏,愿拜少宰为师。”
杨霖闻言一愣,拜师?
底下众人也是恍然大悟,随即又有更多的学生上台,一时间台上人满为患。
杨霖沉吟片刻,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你们若心中有惑,拜我为师,无有不可。若是为了荣华富贵,我事先说好,此路不通。须待我回去之后,请示官家,再做决断。”
杨霖身份太特殊,若是在太学大肆收徒,肯定会被疯狂弹劾。
要是请示皇帝之后,择优收取,还是可以的。
毕竟他是状元出身,有人拜师其实是理所当然,更何况现在他要引领思潮,涤荡北宋官场,将尽可能多的士人带到正确的道路上来,至少要知道做些实事,如此抱负更是需要一些学徒。
回府之后,杨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吩咐后厨做了些晚膳,便到书房研究起来。
现在的大宋士林,浮躁的不成人样,该怎么把他们拉回来?
肯定不能用程朱理学,心学也未必就完全合适宜,说到底就是要让这些闲的蛋疼,做了官光知道享福的人,扑下身子做些实事。
这些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相当艰难,不过也重要万分。
不改变思潮,做任何事都是扬汤止沸,自己一旦失势或者身亡,这大宋照样会继续沉沦下去。
吱呀一声,书房的乌木门被推开,苏伊娜端着一碗汤进来。
草原之花的小羌女,进了杨府没有机会骑马,原本苗条纤细的身子有些腴润,观赏度微微下降的同时,可玩性上升了几个档次。
轻轻放下汤盏,提前红了脸等着调戏的苏伊娜,意外的发现眼前的男人竟然改了性子,拧着眉毛不知道再愁些什么。
“这汤冷了不好...趁热喝了吧。”
杨霖点了点旁边的汤匙,苏伊娜撇着嘴拿起来,伏低了身子,一勺一勺放到嘴边,吹过之后喂给杨霖。
杨大老爷光动动嘴,看样子懒得连咽都想找人代劳。
苏伊娜银牙暗咬,低声撒娇道:“你最坏了,自己什么都不干,就知道指使人。”
说完不知道联想到什么羞人的场景,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