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杨霖,见过陛下,殿下。”
“你可算回来了,爱卿离京这段时间,朕诸事不顺,痛失爱子。郓王、淑庆都离朕而去...”赵佶色哀语弱,郑皇后赶紧握着他的手,良言温劝。
杨霖心道,这个皇帝对家人还真是不错,他要是知道自己后来会把全家害成什么样,不知道会不会因此痛改前非。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家无须伤神,臣这就带人前去看看两位帝姬。”
帝姬年幼,虽是金枝玉叶,也没那么多的在乎。
杨霖带着身后一声玄青色道袍的许叔微,来到郑皇后的宫内,两个小帝姬大白天的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绒被,睡得正沉,神色萎靡。
有宫女上前,轻轻掀开一角,把一根红线拴在两个帝姬细细的手腕处。
许叔微辞官之后,潜心研究医术,刚好主攻的便是此等伤寒症状。
他先是翘着脚尖,往里观瞧,杨霖刚想拽他,又想到望闻问切,这便是望,便转到一旁,替他遮挡一下。
捏住红线,许叔微闭目凝神,似乎是在探脉。
眉头一拧,许叔微低声道:“舅舅,两位帝姬小小年纪,积攒阴寒,阴虚火旺。”他一转头,像旁边的宫女作了个揖,问道:“敢问这位女官,帝姬是不是长期不寐?”
郑皇后在外听见,急声道:“怎么可能,本宫这两个女儿,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起床。”
几个宫女忙道:“娘娘有所不知,两位帝姬常常半夜起来呢。”
许叔微轻轻点头,走到一旁道:“那就对了,这就是寒气入体,此地乃是山泉泯泯,风水极好,对成人来说再好不过,不过不太适合幼稚孩童居住。”
“干山药、酸枣仁、辰砂、蒲黄、木通、远志,水二钟、姜三片煎服。三个月的调理,应该可以无碍。”
杨霖点了点头,出来之后,对帝后只说是陛下福运太盛,亲王帝姬不堪承受,赵佶面带难色,道:“既然如此,就让皇儿皇女,搬回禁中居住。”
从此之后,艮岳没有了皇子帝姬长住,反而搬回了赵佶原本的大内禁中。
杨霖神色一动,道:“禁中憋闷,不如为诸位亲王营建府邸。”
赵佶眉间轻轻一动,杨霖赶紧说道:“陛下亦可时时前往,而不至闷在艮岳,又成了另一个禁中。”
赵佶这才点了点头,道:“此言不差,朕这就安排梁师成去做。”
处理完了家事,郑皇后留下,君臣二人来到艮岳外的园子内。
赵佶这才道:“爱卿,两日前金人来使,相约结盟取辽,爱卿之意如何?”
杨霖心里暗暗骂娘,这么大的事,自己竟然不知道。
实则是他在河上船中,无法通知他,刚一下船又被接到了酒宴上。
“臣以为,万万不可。”
赵佶楞了一下,杨霖一向是乐于开战拓土,如今契丹累败,将自己的衰弱无能暴露在世人眼前,怎么杨爱卿发倒不想打了。
“却是为何?”
杨霖沉声道:“陛下,若是早早结盟,如何能两边取利。契丹还不到穷途末路之际,女真又有如此悍勇,不如坐山观虎斗,臣愿派人前往契丹,若是他们真的不支,不动一兵一卒把幽燕要回来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