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挂着万岁营旌旗的车马行和漕运船,简直就是路上一霸,谁都不敢盘查,到哪都是优先方行。
你要是不服,人家就说自己是给官家修建园林的,耽误了谁承担得起。
一声唿哨传来,陆谦捉刀道:“还真有发现,走,过去看看。”
众人跟着他,来到西侧的厢房,只见门口站着几个亲卫。厢房的门,明显是被亲卫们踹开的。
殷慕鸿和姚平仲抢先一步,进去之后,里面的亲卫指着柱子和墙壁道:“干办,你看,这里有刀痕,而且看木材的颜色,应该是不久之前的刀痕。
桌子上暗红的,应该是擦拭之后的血迹,血热时泼洒到桌上,擦干净之后也会留下这等痕迹。”
姚平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抽丝剥茧,抽丝剥茧,真到了最后那一刻,真相是自己能接受的么?
殷慕鸿却没有他这么复杂的想法,这不过是少宰安排的一件差事,殷慕鸿只想快些做完,他还急着筹备西北对喀尔汗的战争呢。
陆谦挠了挠头,低声道:“娘的,还真是无心插柳,点破大案。”
几个亲卫已经把主持和监寺擒来,两个大和尚倒是有些道行,宣了一声佛号道:“各位施主,不知道鄙寺有何不妥?”
“老和尚,我且问你,这间房子都是谁住过?”
监寺是个胖大的和尚,举掌在口,道:“阿弥陀佛,此乃朝中的贵人包下的厢房,本来是今日到期,他们又包下了一个月,或许几天后就来居住。所以尽管本寺客满,也没有占用这间厢房。”
姚平仲声音有些嘶哑,问道:“是谁包下的?”
“这...”
监寺稍一犹豫,五把钢刀刷刷刷,摆在了他的肩头。
“阿弥陀佛,此乃以为姓折的施主包下的厢房。”
“折彦文?”三个人异口同声。
监寺道:“这贫僧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们的下人是这么称呼的。”
说到这一步,监寺也就没有再为客户保密的觉悟,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把观音禅院从中摆脱出来。
“前段时间,倒是来了一群人,他们进去之后,抬着几口箱子,乘马车离开了,应该是带的财货。”
“是哪一天?”
“上个月的最后一天。”
众人面面相觑,那一天,就是姚术尸体被发现的时候。
殷慕鸿眯着眼,冷哼道:“他们带走的,未必是劳什子财货,我看是带了四具尸体。”
几个大和尚面面相觑,果然是出了人命官司,和尚们纷纷闭口,不再言语。
“现在局势很清楚,折彦文的房子内,有人动手杀了姚术和他的护卫。
然后姚平逸,托口母亲上香,确是派人来此,运走了兄长的尸体。
后来尸体出现在官道上,有人发现之后前去报官。”
事情到了这一步,解开谜底只剩一步之遥,令人不解的是,折彦文这个最大的嫌疑人,为何也会惨死在自家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