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看了一眼李超,又看了一眼少女,坐回案几后面依靠着屏风问道:“胡毋彪现在何处?”
李超答道:“将军一大早就去找黄县令索要粮草辎重的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什么粮草辎重……”
刘芒心烦意乱下,嘴皮子也就秃噜起来。好在他没有彻底丧失理智,所以立刻回想起来黄府筵席上发生的事情。于是问道:“那崔主簿可在?”
“我这就去看看。”
李超转身就走,却被刘芒拦住,只听见刘芒说道:
“且慢,此事交于李正去办即可,你守在帐外,记住除了崔勋以外,其余人我一概不见,一切命令皆以生病为由推去,千万莫要让人靠近营帐。”
“另外,李正。如果崔主簿不在军营,那就去城内找,如果城内也没有,那……那就不用找了。回来后与李超守在帐外,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诺!”
李超与李正应了一声,走出营帐兵分两路。李正直奔崔勋营帐,李超则唤来几个心腹部下,将刘芒营帐围绕起来。
刘芒偷偷瞧了一眼,见营帐外密不透风,便放下心来,坐回主位对少女问道:“小娘子可有姓名,能否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讲述一遍。”
此时少女在刘全的宽慰下,稳定了情绪,偶尔逝去眼角的泪珠,总体上达到了可以问话的程度。再度观察少女,冰肌玉肤,杏眼桃腮,虽然穿着粗布麻衣,可骨子里的魅力,终究难以遮掩。
“好一个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面对刘芒的痴语,少女羞涩不已,躲避着刘芒炽热目光,桃腮艳艳,杏目春光荡漾。这时,刘芒忽然意识到自己再次失态,内心尴尬懊恼极了。
他轻咳两声,扯了扯嗓音,故作镇定再一次问道:“小娘子芳名可否告知在下,另外,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最好把经过讲的详细一些。”
哭了这么长时间,少女也累了,再加上心中戒备开始松懈,于是答道:“小女子姓王名惠兰,家住费亭,家父王维担任费亭亭长。五日前,小女子在家中随母亲为家姐置办嫁妆,再过几日就是家姐出嫁的大事,所以家人格外重视。”
说到这王慧兰停顿了一下,双眼中满是羡慕和幸福的光芒。对于一个少女来说,正值豆蔻年华,看着自己的姐姐出嫁,也会幻想终有一日,能遇到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肯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小娘子家姐出嫁,未必是件好事啊。
王慧兰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惶恐的表情,她接着说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人惊慌失措跑来家中寻找父亲。两人在书房中呆了一个时辰左右,然后当天夜里父亲就变得忧心忡忡,并且开始命下人偷偷收拾软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