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更是因为精神刺激过度,直接被抬进医务室了。
金属盒就放在讲台上,盒子打开,露出红色的橡皮块。
只是这一次,所有人畏之如蛇蝎,哪还有半点之前的热情。
徐从良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笑眯眯的表情不见了,变的让人很陌生。
下课铃声响起。
“我应该说过,空白橡皮只是一级收容物,是威胁等级最低的收容产品,在它之上,还有比它更危险的存在,有的收容物的副作用连资深特职者都承受不住,有些收容物的副作用数量还会随着时间而增加,没人能保证安全。”
“你们这个年纪热血、冲动、不服管教、不顾后果,巴不得撞上异常事件,撞大运,发大财,甚至成为特职者,可是看看你们现在——”
徐从良扫了一圈,没人敢和他对视,他板着脸又道:“别把人当傻子,或者说,别把收容物当傻子,你们以为它们不会上网、不会看电视?不会读取你们看似隐蔽、实则极其暴露的信息?你以为它不会诱导你、勾引你、甚至取代你?”
“你们享受着理所当然的安全,是因为有人替你们承担了危险,但你们要记住,这个世界不安全,这个世界比你们想象的要诡异和恐怖,这种危险,你们承担不起!下课!”
教室内寂静无声。
走廊中,徐从良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徐老师慢走。”
“你是,宁同学,”徐从良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你刚刚表现的很好。”
“谢谢老师,我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
徐从良盯了宁如斯一会儿,忽然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姿态。
“我有点想吃食堂二楼的冰皮豆沙饼。”
“……”
教职员办公室内,宁如斯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得其乐的徐从良,这货真不客气,三十一盒豆沙饼,硬是要了两盒,此刻正一边喝茶一边滋滋有味的吃饼。
一对桃花眼快乐的眯起。
幸好刷的是黄毛的饭卡。
“同学,别客气,这种冰皮豆沙饼不吃容易坏。”
宁如斯吐槽:“老师,你现在的表现可跟教室里的不一样,”
“啧,一群小崽子,不吓吓他们,真碰上了事,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找死货色。”
徐从良没心没肺的耸了耸肩。
宁如斯犹豫了下,问道:
“徐老师,你是特职者吗?”
“是,确切的说,以前是,我们这行退休的普遍比较早。”
宁如斯没想到对方承认的这么干脆利落,这反倒是让他有些犹豫了。
梦中教室这件怪异事件,有很多蹊跷之处,到底该不该说?
“想问什么就问吧,看在你表现良好的份上。”
“老师,我想问,这超自然现象,或者说异常事件,到底算什么?”
这算是宁如斯穿越以来,最大的疑惑了,这既违背常理,又不能完全说是神话。
“没想到你问这个,这就有点涉及到世界观了,可惜政治课老刘不在,我就简单跟你说说。”
徐从良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道:
“在一切异常物品、个体、现象出现之前,普遍认为世界是由物质和能量组成,这是现代科学的基础,也是一种闭合的逻辑。”
“但某种意义上,你不觉的这是一种高度专横的信仰吗?”
“从古老的自然崇拜到神佛崇拜、因果报应,再到科学精神、现实主义,这些无一不表明,我们对于世界认知越来越有效率,越来越实用。”
“但其实说到底,所谓‘真实世界’的信息,都是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所能得到的感知。”
“我并不是唯心论,但你可以把它们理解为感知之外、不符合科学、却又真实存在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