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埃米尔,汉娜问道:“约纳斯,你对乌尔苏拉刚才的发言怎么看?”
听到这句话,桌上坐着的扬克尔和雅各布两人都将视线转了过来。
约纳斯沉吟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表面看来,乌尔苏拉阿姨的表态似乎很平和,但是不论是从商业角度,政治角度还是感情角度,都明确表达了他们这个团队的态度。我现在只是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
“什么事?”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表态,似乎根本没有必要来让我们表态。”
汉娜沉默了一下,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约纳斯登时明白,除了这种看似平和的发言,他们一定还另有行动。
他不喜欢这种事事都被瞒在鼓里的感觉,但是他也知道,在他没有证明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没有谁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
他的视线在属于雅尼克下属的一班人中间掠过,没有发现曾经在法国见过的本尼特,心里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个本尼特虽然倍受雅尼克重视,但是因为年纪太小,恐怕反而受到同僚的排挤。
这样看起来,他比自己还要可怜一点。
晚宴进行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全场清场,那些记者全部被“请”出了酒店,这里变成了一个大的社交场。
菲利普霍夫曼,雅各布,扬克尔他们在这里招待宾客,约纳斯被汉娜打发到教堂对面的理发馆去理发。
平日里,约纳斯理发都是将理发师家里,但是今天晚上家里人太多,理发师过去不方便。
而这里的习俗,他作为儿子,明天要送雅尼克安葬,需要理发之后才能送行。
妮可今天的任务是陪着凯瑟琳,这种时候,她跟约纳斯暂时分开,先送凯瑟琳回家休息。
约纳斯乘坐施特腾开的一辆车,离开了酒店。在车上,因为普洛夫陪着约纳斯坐在后排,害羞的巴尔姆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静地陪他坐了一程。
汽车抵达理发店,她才充满鼓励地说道:“约纳斯,你是最坚强的,对吗?”
约纳斯笑着点了点头,明天我怕自己没有时间招待你们,先说一声抱歉。你们记得在学校帮我做好笔记,最近一段时间,我怕没有多少时间上课。”
他们应下,开车前往小镇的另一家酒店,普拉茨酒店住的都是大人物们,房间不够,他们被安排在另一家酒店。
这倒不是把客人分三六九等,而是等级本来就存在。如果安排一个普通的学生,与一个王子住在一起,这才是真正的失礼,胡来。
理发店这里已经打过了电话,理发师汉默还没有下班,在等着约纳斯。
他今年快六十岁了,在小镇当了快四十年的理发师,对小镇民众收费低廉,但如果不是小镇民众,最低两三倍起收费。
约纳斯进了理发店,他沉默地点了点头,帮约纳斯系好了围罩,帮他修剪起了头发。
普洛夫拿起了一份报纸,坐在门口的位置,开始看起了报纸。
约纳斯从镜子里看到,报纸的封底上引着雅尼克的照片。
头发还没有理完,一辆汽车停在了理发店的门口,车上下来了只穿了学生厚裙,亭亭玉立的诺伊尔。
她的爸爸德赫兹也下了汽车,在后门处点燃了一根香烟,却没有进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