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大行,陛下登基为帝,可那又如何?刘驸马当着满朝文武,殴打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王公公,陛下也不过只是将其囚于驸马府。”
孙承宗说道此处更加叹息不止,无奈说道:“刘驸马性情刚强,一触即怒,若无今日之事,太子登基或许可弹劾其不法之为,但……但四百万两……”
“此事一出,刘驸马纵然是天下之敌,也无人可动啊!”
汪文言一脸恼怒,说道:“那该死的小儿太过狡猾,事前一直对李维翰老儿不闻不问,竟突然兵围李府……”
“哼!那该死的李三才最该碎尸万段!”左光斗一阵冷哼恼怒。
孙承宗心下无奈叹息,事前他就不怎么同意去触怒脾气火爆的刘卫民,现在更是骑虎难下。
杨涟阴沉着脸,心下极为恼怒李三才,别说他人,就是他们也没想到李三才竟然藏了如此之多银钱,更没想到那该死的混蛋,竟将他们身后家族偷税漏税记录的如此清楚。
孙承宗无奈说道:“此事只能到此为止,只能缓缓图之,宜缓不宜急。”
汪文言一脸恼怒,说道:“我等是可以缓一缓,可那该死的小儿也太过贪婪了些,就算我等以五十税一,也当不得如此之多银钱啊!”
“而且孙大人昨日也是亲耳听见了,四百万两只有三百万两入了宫中内库,那小儿竟然一次性拿了百万之多,如此之下还要贪了我等之财,如此巨贪之人,甚至比那该死的李三才更加危险万分啊!”
左光斗微微点头,说道:“汪大人所言不错,此等贪得无厌之人应人人得而诛之,我等身为大明赤胆清臣又岂能退之?”
左光斗看向杨涟,说道:“大明是我等士人大明,只要我等坚持正义,天下士人必会倾力相助!”
“这个……”杨涟一阵犹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孙承宗突然看向左光斗,脸色郑重了许多,说道:“数百辆银车入城,所有人都眼看着四百万两银钱入库,此事左大人以为可否瞒得了他人?”
见三人一脸诧异,孙承宗继续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方首辅都已经将五万两银钱送入了驸马府,我等若此时不拿出银钱,一旦……又有何人相信我等?”
汪文言顿时急了。
“那……那也不能被那混蛋小儿讹诈我等吧?”
孙承宗一脸苦笑,说道:“账册在刘驸马手中,又能如何?”
说道此处,孙承宗微微摇头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先皇因何要以刘驸马领内官才可领的净军?皆因外臣势强,若我等以力相抗,陛下自是认为皇家需要刘驸马此等之人,可若我等暂且隐忍,陛下就会以为刘驸马太过强势,太子又较为年幼,恐有以奴欺主之事发生,之后……”
三人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明白孙承宗究竟想要做什么,沉默良久,杨涟微微点头,说道:“银钱我等可以保证明晚送入驸马府,但那小儿手中之账册终究是我等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