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想也未想,摇头说道:“公主知晓的,朝廷并无如此之多钱粮,只能……只能……”
魏忠贤一脸无可奈何,朱徽妍微微点头,轻声说道:“朝廷无法救助百姓,但不代表无人可以解救三府数十万百姓。”
“曲阜?”
“是的,正如公公所想,曲阜孔门可以。”
魏忠贤得了准确答案,心下震颤不已,一脸苦涩。
“公主,曲阜动不得啊!会……会翻天的……”
朱徽妍心下叹息,无奈说道:“驸马言,二月山东大震,毁坏的也只是些民间房舍,纵是伤了些人命,也不当发生了如此灾祸,其因也因山东各官吏疏于民事,毕竟山东大震,田地庄稼并未遭受太大损失。”
魏忠贤一愣,他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心中满是徐鸿儒起兵造反的事情,并未深入去想其间缘由。
“闻香教与白莲教一般,本就是蛊惑百姓反叛之人,但若非因山东官吏的疏忽,他们也休想祸乱至此。”
“但事情已然如此,深究此事亦是为时已晚,剩下的只是如何救助无数灾民。”
魏忠贤微微点头,心下还是犹豫不断,说道:“咱家听明白了公主话语的意思,只是孔圣人不比其他,稍有差池,后果……后果……”
“若……若本公主与驸马保证孔府上下安全无虞,如此可否?”
朱徽妍又犹豫说道:“此事甚大,事后,宁德驸马府放弃净军指挥使,放弃幼军指挥使,放弃……放弃海务总督,只保留登莱一地,公公可否给予些支持?”
“什……什么?”
魏忠贤大惊失色,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她。
朱徽妍心下感慨连连,脸上露出稍许笑意,伸手示意他安坐。
“驸马本就不是内臣,净军总督一向是内臣担任,驸马任净军总督之事……公公也是知晓缘由。”
魏忠贤缓缓坐下,听着她话语,也不由微微点头。
“净军本就不应是外臣担任,大明边域海贼虽还未彻底清除,但有江浙、福建、广州诸多将勇,想来些许海贼已经无法为祸海上,驸马以为,江南事已了,再继续为任江南之事已经不妥,故而辞去江南之职司。”
“至于幼军……”
朱徽妍面露苦色,无奈叹息一声。
“本宫心下也不想就此放下幼军,不是因为驸马府贪恋权柄,而是因幼军此时仅万余,无论是训练,还是装备,都还有些不足,还不足以担大任。”
“公公也知,驸马一旦动了曲阜,哪怕驸马府保证孔家上下安稳,也要面对无数士林诘难,驸马府总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的,唯独……唯独希望……希望公公可以为了朝廷,莫要太过为难净军、幼军及江南将勇。”
魏忠贤心下狂跳不已,听着小公主话语,他知道这些话语究竟意味着什么,强忍着心下狂跳,起身郑重抱拳。
“驸马爷忠勇天下皆知,老奴更是钦佩公主、驸马爷为国为民之举,老奴……老奴保证善待净军、幼军,绝不让任何一个将士受了委屈!”
朱徽妍微微点头,起身虚扶,叹气道:“数十万百姓性命为重,还望……还望公公暂行支持驸马,事后……事后驸马府只愿做个刘家寨寓公。”
魏忠贤忙躬身说道:“还请公主、驸马爷放心,老奴绝不会做天怒人怨之事!”
“本宫代驸马谢过公公。”
朱徽妍蹲身福礼,魏忠贤忙错身让开。
“岂敢岂敢,为国为民,老奴分内之事。”
两人又一一就坐,魏忠贤心下像是被猫爪挠一般,坐卧不安,他哪里想到,刘卫民为了衮州会放弃如此之多权柄。
看着魏忠贤坐卧不安,也不再说着无聊话题,随意寻了个由头,自顾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