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
守在房门外的阿福忙躬身进了屋内。
“老奴在。”
“房门处多放两块臭胰子,但凡进出的都要洗一下手脸,臭胰子若是不够,就去驸马府取。”
“老奴记下了。”
阿福忙弓着身子退出了房,刘昭妃叹气道:“自年后就滴水未下,天气如此反常,后面还不知又会有了什么样的灾祸呢,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情……”
众人一阵无奈感叹,任谁一时间也无法堵住悠悠众口,弹劾奏折无数,小公主转危为安,不再弹劾刘大驸马故意戕害皇女,却又全都转向弹劾他有违礼法,朱徽妍两眼哭成了桃子,却只能隔着院门悲戚。
为了自己儿子的安全,刘卫民将自己隔离了起来,只有他一个人照顾小公主,任谁也不让插手。
刚刚热了奶水,有了玻璃瓶,有了橡胶,也就出现了奶瓶,工匠们还特意做了个小鹿形状的奶瓶。
在高烧不退情况下,他也只能拼死冒险用冰水降温,这对于虚弱了好几日的孩子危险性很大,缺水、缺能量,电解质紊乱,更为重要的需要补充更多的维生素。
从无人敢这么做,更无人敢对皇帝子女这么做,这已经不是拿命去赌的事情了,认下了干闺女,若非实在没法子,他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补水、补盐、补糖、补果汁维生素,用着参汤增强心力,他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只能去赌一把。
摇晃了一会奶瓶,感受了下温度,这才抱起躺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小棉袄,笑道:“干爹为了你差点要了命,你干娘至今还抹着泪呢,今后可是要好好孝顺干爹,听到没?”
“娘……爹……”
“呵呵……成!就这两个字,老子没白拼命!”
咧嘴“呵呵”一笑,心下却感慨连连,又不知有多少父母为了这两个字操劳、拼命,一边让小丫头坐在腿上,让她自个抱着奶瓶。
“酸酸甜甜,好喝吧?”
小手抱着奶瓶递到自己面前,看着眼前奶瓶,漆亮纯净漂亮小眼睛,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娥儿……曾经也有个小姐姐……”
……
“很久了……”
“久的就像是上一世……”
低头微微亲吻着白嫩额头,好像在亲吻曾经,时间真的很久远……久远的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过往,记不清了女儿模样……
“干爹以前很混蛋的,混蛋……到了没太多时间陪着姐姐,后来……姐姐……不要干爹了……”
“娥儿与姐姐一样漂亮,一样可爱……就是不知道将来会便宜了哪个浑小子。”
……
汤药很苦,成年人若不是逼急了都不愿意喝,更何况是个一岁多一些的孩子,小丫头与刘大少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刘大少若敢不吃药,一顿竹笋炒猪肉是少不了的,小丫头就不同了,爷俩就是打着转的躲猫猫,刘大驸马废了老鼻子劲哄骗也骗不进肚子里,最后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灌进了肚子里,上一刻还“爹爹”乱叫,下一刻就成了“坏银”,看着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还不得不趴在床上成了大马。
一个人照顾小丫头半个月,眼瞅着就该耕种红薯土豆了,也是老天开眼,竟然一连三日水雾蒙蒙,下了场贵如油雨水,刘卫民也彻底放下了心来,至于朝廷上大臣们的弹劾他根本不予理会,除了一开始刘英儿还跑了来汇报一下,之后连提都不愿提及。
半个月的自我囚禁,奄奄一息的小丫头也成了折磨他的小魔女,圈进的小院也只有爷俩两人,半月下来竟然养成了她特粘人性子,一小会不见就“爹爹”的瞎叫,就是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也还紧紧搂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