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鼐镜停住马车,妇人搀扶着公爹下车,顺手将坐在下面的布囊拿在手中,搀扶着走向木门。
“爹小心着脚下。”
庭院不是很大,刚进院中,又一妇人上前搀扶,不满道:“爹,整日回来如此之晚……”
“闭嘴!”
三儿媳妇孙氏话语未完就被不悦的朱廷圭冷声打断。
朱鼐镜将破旧马车赶进院中,收拾稳妥了才拉住自己婆娘,低声说道:“爹还没吃东西呢,准备些吃食。”
孙氏又不满了,说道:“也真是的,留人如此之晚也就罢了,怎么连饭食也不给人吃啊?”
“闭嘴!”
朱廷圭再次瞪向孙氏,冷哼道:“爹是族里长老,族里决定的事情爹能带头坏了规矩?”
说着又看向赵氏,说道:“随意弄些粥食即可,一会去爹房里将那绸子拿出来,连夜给我儿做件合身袍子。”
“爹,这可使不得,那是……”
朱鼐镜刚要开口阻止就被冷哼打断。
“你闭嘴!去了小宗正身边做事,一身补丁如何见人?就这么决定了。”
两个妇人一时没弄明白情况,但看着老头一脸坚决,又不敢开口反对,三儿媳对他的偏心不满,拉着扎俩小辫女娃出了正房。
老头闭目沉思,朱鼐镜也不知从哪旮旯里捞出一柄快锈完了的铁片,赵氏端着碗稀粥进了屋,见他拿着铁片打量,也不敢过问,来到老头跟前,低声细语。
“爹。”
朱廷圭张眼,正待拿起碗筷,见自己儿子皱眉盯着铁片,眉头微皱,说道:“兵器铠甲啥的不用太过操心,自明个开始,你只需听小宗正一个人的言语,今后就是爹的话语也无需理会,记着了,你是小宗正的亲军头领。”
“啊?”
赵氏不由惊呼一声,见公爹不悦,忙又捂住嘴巴,眼中却是一阵惊喜。
朱廷圭唯恐没交待清楚,将碗筷放在有些陈旧的桌案上,说道:“小宗正数年来只有两个亲卫头领,一个是阿哈小豆芽,一个是少了条手臂的小三,一个成了奴儿干都司都督,一个成了美洲远洋舰队的副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