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城南、城西、城北起火数处,城外大营军卒骚动!”马爌撩起鲜红衣摆单膝跪地。
刘卫民眉头微皱,反手拍了下身上微微颤抖身体,又抬头看了眼城头。
“有点意思……”
王府内、太原府内、城外前中后三卫大营,全都混乱奔走,低头看向无一丝表情的马爌,微微一笑。
“清理了府里贼人,本督需要几个活口,城内……不理!”
刘卫民走了数步,再次转头看向墙外大树……
“噗……”
一口鲜血吐出,梁老头腿脚一软就要摔倒,童子大惊。
“老鬼!”
童子一手架住梁老头,脚步不停将萎靡瘫软的梁老头甩在身上。
“快……快去城北……”
童子脚步一顿,斗笠女背着昏死的吕四娘,想也未想脚步一转窜入残破的土墙民房,沿着漆黑墙脚极速奔走,喊杀声却越来越清晰,童子大急,额头冷汗直冒。
斗笠女左闪右躲,喊杀声、大队军卒奔动声震天,很诡异的是,绕来绕去奔走了两刻钟,竟未见到一人。
“砰!”
奔走领头的斗笠女想也未想,径直撞入一旁的破旧院落。
“大师姐……”
“莫要多言。”
斗笠女话语未落,人已冲向已经倒塌了一半的柴房……
狭窄的只够五人蹲在地上,头领沉闷声响起,无一丝光亮,只能隐隐感受到大队人群奔走声……
“梁老头,无碍吧。”
一道微弱火烛亮起。
“咳咳……”
梁老头轻咳吐了两口黑血,胸口的憋闷稍微舒缓了些,苦笑道:“吕婆子……无碍吧?”
斗笠女微微摇头,叹气道:“恐怕活不到明日。”
梁老头微微转头,看着童子双手颤抖,一脸绝望想要堵住胸口的鲜血,看着成了血人的两人,深深苦笑叹息。
“吕婆子,你……栽……了……”
“老鬼……”
童子想要怒吼,却被吕四娘死死抓住衣襟,眼中满是依恋不舍。
梁老头嘴唇微张,最后还是深深一叹。
“走……走……”
口中鲜血不断喷出,两滴清泪划过脸颊,只有悲痛呜咽,火烛熄灭,黑暗……
……
“砰!”
一脚踹开残破木门,无数军卒闯入。
“军爷……”
“滚!”
……
“什么,你说什么——”
“没抓到贼,老子就砍了你的狗头代替——”
……
“快……快去代王府——”
……
二十余名马贼狂抽战马消失在黑暗,大火依旧,慌乱依旧,却再无震天喊杀,代王府门前军将、官吏无数,王府大门却紧紧关闭,手持刀剑面色微白的乙营军卒死死护住院门,不让一人上前。
就在巡抚张宗衡上前再一次尝试交涉,院门大开,王府管事蔡承嗣、锦衣卫钱勇大步走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