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别担心了,相公心下有底。”
朱徽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就会胡来,从来就没让人安心过!”
“不是,相公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不堪,相公禁足中不也没离家半步?”刘卫民低声嘟囔着。
朱徽妍情绪莫名一阵低落。
“皇兄就该关着相公一辈子,关着相公,皇兄……皇兄……”
……
“船桅本应该是最为重要的,为何……为何……断裂?”刘卫民一脸冷漠。
见他如此,朱徽妍有些担忧,心下后悔提起皇兄,抓着他的枯瘦手掌,低声说道:“登莱船厂大匠们亲自查看过了,断裂处确无人做过手脚,船体也无异状,除了操舟之人不熟悉海船外,也就是帆船升降风帆的绳索放置不当,大匠们说是桅杆本身木材强度不够的问题,承受不住船只设计的桅杆高度。”
“桅杆材料?”刘卫民一愣,皱眉道:“所用桅杆是何种材料?”
朱徽妍沉默良久,轻声说道:“苦楝树,有一节是用苦楝树段拼接的,大匠们说,苦楝树是坚硬,但是这种树较脆,桅杆所用的木材多是桦木、松木,多用些坚硬且韧性强,抗风较好的木材,而且基本上不会混搭拼接,防止承受力道不一。”
刘卫民深吸一口气,他对造船不是很懂,但他知道自己大舅哥是顶级木匠,不可能不了解木材性能,听着她话语,脸上愈发阴沉。
“是……谁?”
朱徽妍心下愈发担忧,轻拍了两下紧握着的自己手掌的大手。
“呼……呼……”
刘卫民深吸两口气才压住胸中愤怒。
朱徽妍轻声道:“在船只尚未建成时,采购木材的谢公公病逝,主持建造桅杆的……孙恩公公病逝……孙恩公公是……是……”
“不必说了!”
刘卫民断然打断,双眼微微泛红,他知道孙恩这个人,原本只是净军内军普通的宫人,后因聪慧被选入天工阁帮着做事,他对此人不是很熟悉,是个很边缘之人,不多言,整日只是低着头在一堆木头中间,刘卫民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低头,也就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甚至连他的脸面都是模糊不清。
朱徽妍点出“净军”两字,他就知道是怎么个回事了,脸色更加阴沉可怖。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