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
地上多了无数破碎,一干宫女、宦官慌忙跪倒在地。
“四百……四百万两……”
“四百万两——”
“呼呼……呼呼……”
……
“呼呼……”
……
双眼猩红,口鼻烟气粗重,“呼呼”粗重让人心惊胆战,无人敢开口……
“四百万两……”
”朕……朕给你……给你——”
“五年……”
“五年——”
“砰!”
又一把摔碎小几。
猩红猛然看向几如九十度的王承恩。
“大明钱庄……必须在朕的手里……必须——”
“老奴……老奴遵旨!”
“哼!”
朱由检猛然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乾清宫,一路前往御书房,只留下一地破碎和一摊猩红。
一干将领一直等在乾清门外,看到满头满面鲜血的袁崇焕皆大惊,忙上前询问,直到听到皇帝应下了四百万两养兵后,一干将领才算大大松了口气。
一干将领护着袁崇焕离去,乾清宫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天空竟然又飘落了大雪,仅半个时辰,竟然落下了半尺厚积雪。
天启七年,崇祯元年,二月初一,十数骑冒着风雪一路南下,二月初二龙抬头,乾清门前跪了百十亲王郡王,一日冻昏死七位亲王、郡王,帝不应……
跪谏,三处跪谏,一处千步廊承天门前,一处午门前,一处乾清门前,皇宫最南门是承天门,低级官吏、监生学子,以及没资格进入皇宫的百姓若跪谏只能跪在承天门前,其次是进入真正皇宫的午门,能在此处跪谏至少是六品之上官吏,而有资格跪在乾清宫门前,怎么着也是三品以上大员,或是宫中行走之类的御史、勋贵……
皇帝要弄自个的钱庄,一干王爷宗室们不管不问,爱弄不弄,可安南的事情却事关所有王爷们的福祉,关乎着他们跑到了海外,是否依然还是头猪的问题,这可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王爷们跑到乾清门前跪了一日,冻昏死七个亲王、郡王,冻伤二十余人,朱由检闭门不理不会,**星、朱国祚、杨涟、袁崇焕、施凤来、来宗道六个阁老和一干大臣劝解,差点又爆发了一场私斗,结果第二日也没人上前劝解了,第三日……
一连三日,近两尺后的大雪冻伤了过半亲王郡王,朱由检就是不答应,临近日黑时,秦王朱存枢大怒,指着乾清宫怒吼。
“朱由检……”
晋王朱求桂大惊,忙起身一把捂住朱存枢嘴巴,在耳边急切大声。
“王兄甚言——”
朱存枢大怒扭动身子。
“滚开——”
朱求桂唯恐他说了不该说话语,一把紧紧搂住朱存枢脖颈,一边急切低声。
“王兄,此时我等尚在京城,若……若真恼了他,将我等全都囚禁在京城……这里……这里留不住咱们,咱们就去寻妍妹……”
“王兄……小……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朱求桂死死抱住眼睛都红了的朱存枢,唯恐他给了朱由检借口,以大不敬罪将他们全都废了爵,将他们全囚在京城。
“呼呼……”
朱存枢气喘如牛,双眼狠狠瞪着一干挡着、守在门外的宦官、锦衣卫,冷冷看着挡在门前的司礼监掌印曹化淳……
“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