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盐政破产、崩溃,已经无法左右盐商相互间厮杀,再加上北面蹲着位大神,织造府就算从海外运盐,公开私卖食盐,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个江南都处于海外强大水师阴影下。
控制了江南的经济,摧毁江南强大经济支撑的江南文人,大明朝……无论是否有十五年,小朝廷的六部、内阁设立,已经表明了态度。
小朝廷入京,也就是原有的所有官吏全部滚蛋之时。
王寅看的清楚,**星又岂是眼瞎之人?他们阻止不了北方缓慢侵吞脚步,却非没法子逼迫北方承认他们的地位!
**星抬眉看向沉默不语五人,缓缓点头,说道:“根子上咱们都是一体的,一损俱损,想要得到各自所需,就需要时间,需要陛下的认可,两百万两是陛下给出的条件,无论如何,此财都要给了朝廷。”
王寅沉默片刻,冷声道:“给朝廷……可以,但两百万两,必须吞下我等所有盐粮茶布!各府县起运赋税必须入各府县之钱庄,必须先行偿还朝廷借贷!”
杨涟陡然站起,大怒道:“不行!赋税必须入户部!陛下绝无可能答应!”
“陛下不答应?王某看是你们不答应!”
王寅一脸恼怒。
“在商言商,若你们将借贷的百万两规规矩矩的购买我等盐粮,王某可以不提此事,可若要我等再拿出两百万两,王某就不得不考虑钱庄安危!”
**星眉头一抬:“王员外……此言过了!朝廷借了银钱就会还了诸位!”
“赵阁老……你可以被陛下罢职,可以辞职,怎么说都是赵阁老之言,我等可以暂时信了阁老话语,也可以信任朝廷之保证,但……大家都要表现些许诚意来,我等后退一步,阁老就该相应给些我等可以安心之承诺!”吴守淮一脸淡然抬头。
汪文言皱眉,看向地上纸张,轻笑道:“诸位难道就不怕陛下治罪?”
王寅冷笑道:“治罪?治谁的罪?天下大旱,尽管除了陕西较为严重了些,其余之地难道就没旱了?”
“我等奸商就算卖了高价盐粮给朝廷赈灾,可也只是嘴里说说,盐粮、银钱可还未交割呢,没交割……陛下凭什么治我等奸商之罪?再说了……就算治罪,也该治诸位所奏不实之罪吧?”
汪文言眉头紧皱,眼前几人全是盐商,崔文升不断自海外往江南运盐,无论如何贩卖食盐,眼前几人都会亏损无数,能救他们,甚至大赚一把的只有朝廷,只有天灾**!
但王寅并未说错,货物并未交割,一切交易并未真正进行,仅仅以言治罪,还是刚刚为朝廷钱庄注资千万两的忠良商贾,若真的治了罪……
书房内又是一阵沉默,**星心下无奈,皇帝的失信让眼前五人心忧,他可以理解,只是赋税不入户部,而是直接入了五人执掌的钱庄银库……想想就知,此事会引起朱由检如何的愤怒。
高攀龙为钱庄督理大臣,关键是朝廷无真金白银注入钱庄,就算成了大明钱庄领头羊,他也只能算是个传声筒,根本左右不了几十个执事们。
看起来朝廷将原本用于赈灾而借贷的百万两用于了殿前新军,看起来算不得什么,看起来是“朝廷借的钱,又不是不还,想怎么用怎么用”的问题,但这确确实实是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