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帑困顿至此,还敢如此贪墨,田尔耕死不足惜!”
像是坚定自己的信念,王承恩心下一叹,知道他心下是后悔了的,却又无法开口劝解。
朱由检低头沉默良久……
“东厂……可堪一用?”
王承恩心下更加苦涩,低头轻声道:“国帑不足,田尔耕老贼安置裁撤锦衣卫校尉、力士不当,致使锦衣卫、东厂逃散着甚多,陛下若用,老奴以为……可自京营或是其余卫所选调良家子。”
……
一阵沉默,朱由校微微摇头,不再言锦衣卫、东厂之事,提起毛笔继续批复奏折。
“希望……希望袁崇焕可以相信……”
他的低喃让王承恩心下一阵悲哀,整个大明朝竟无人可信。
皇帝暴躁、愤怒发泄一通,最终归于平静。皇帝不满,**星当堂提出致仕,尽管皇帝最后没有直接点头接受,但所有人都知道,**星即将再次离开朝堂。
左光斗、杨涟、郭允厚、王之寀、高攀龙、顾大章、魏大中、汪文言等人坐在**星书房中,相互低声表达担忧,房门轻响,几人才起身停止交谈。
在侍妾搀扶下,**星坐到主座上,微微示意众人饮茶,侍妾却躬身退出了房门。
“此时已经冬雪飘落,老夫家中也没了上佳云雾,还望各位老友莫怪!”
左光斗微微摇头,叹气道:“茶水只是小事,陛下却有些等不及了。”
**星见几人微微点头,低头饮了口茶水,不由笑道:“不过是小小刺激,刘驸马打砸千步廊各官署,打砸劫掠了我等府邸家室,结果不也还是如此?”
刑部尚书王之寀微微点头,叹气道:“阁老所言甚是,陛下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了些,朝中若无持重之臣相佐,终究是不怎么稳妥。”
“王尚书所言甚是,一国非比一家,稍有不慎即是万民遭苦,当慎重、持重为先。”户部尚书郭允厚点头赞同。
杨涟很是不满施凤来、周延儒、温体仁、袁崇焕等人,冷哼道:“山海关有兵五万,城北刘家寨亦有兵数万,刘家四子皆在城外,当此之时,一干奸佞小人怎可蛊惑陛下动荡朝政?”
哼!
杨涟冷哼不满,众人摇头苦笑,在那位还没离开之时,白日里已经足够表明了一切,任何针对都是自折其辱,被人如此羞辱,京营十二营也没见哪个敢说一个不字。
**星微微摇头叹息道:“陛下性情太过偏激、性急,如此之性情……老夫堪忧十五年之诺。”
说着,**星看向高攀龙,说道:“存之,陛下太过年轻,所做之事也较为偏激,今日我大明乃多灾多难之时,当以与民休养生息为首,大明钱庄乃国之定鼎重器,万万不可稍有偏差,执事们不能有任何意外。”
左光斗点头说道:“阁老所言不错,陛下因理政时日较短,所虑多有不足,钱庄在我等持重老臣之手,尚可以此阻止陛下燥而冒进,若钱庄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