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自然是宁城主所不愿意看到的。
金不换弯着腰,不住作揖道:
“朱家主既然知我难处,还望能够体谅。毕竟民不与官斗,我这金鸿拍卖行,可是万万得罪不起城主府啊。”
朱玉寿眉头微微,不悦道:“你得罪不起城主府,难道便能得罪得起朱家?”
金不换闻言,浑身一颤,差点没有跪倒在地,微微带着哭腔道:
“朱家主,您大人有大量,就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看着金不换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朱玉寿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口气却是强硬道:
“金老板,想必你心中也清楚,今日之局势,你想要左右逢源,两边不得罪,已经是绝无可能。”
金不换闻言,面如死灰,苦涩道:“难道我金鸿拍卖行真的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吗?”
朱玉寿摇了摇头,笑道:
“那倒也未必,在下这里有个建议,不知金老板愿不愿意听?”
金不换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条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
“愿意,愿意,只要朱家主能救我一条小命。朱家主任何教诲,小的无不依从。”
“前段时间,我朱家账房长老和我抱怨,手下人手不足,有心想要在江宁城开一家拍卖会,却苦于物色不到善于管理拍卖行的执事。
我想,金老板和你手下之人,皆是商道大才,若是愿意屈就,在下一定不会亏待。
就算是城主大人,除非是要和我正面撕破脸,否则想必也不敢动我朱家门下执事。”
朱玉寿这一番话,娓娓道来,却听得金不换眼冒金光。
朱玉寿也丝毫不着急,老神在在的等着金不换的答复,丝毫不担心他会拒绝。
金不换如今虽然是一家拍卖会的老板,但在这以武为尊的九州大地,商人若是没有武林势力作为依靠,再多的财富,也不过是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转眼便有可能彻底失去,甚至家破人亡。
他经营的金鸿拍卖行,看似日进斗金,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处处伏低做小,陪尽小心。
纵然如此,最终还是粘上了丘家转让契书这么一块烫手山芋。
这一切,究其原因,无非便是没有自保的实力,任何人都能如蝼蚁般将他任意践踏。
可是若能够加入朱家,成了朱家执事,有了这么一个打得不得了的靠山,在这江宁城中,还有什么人能够随意践踏于他。
虽然这一切,是以得罪城主府,是以苦心经营多年金鸿拍卖行为代价,但这样一个机会,对于一介商人而言,还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金不换神情变幻,经过一轮激烈的天人交战之后,最终一咬牙,单膝跪地,道:
“承蒙家主大人青眼,金不换愿为家主大人效力。”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娟纸,恭恭敬敬的双手递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