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拉上袖子,一边解释道。
“或许吐蕃那帮和尚找到了解除这血契的方法呢?”
李白有些怀疑道。
“除了朱雀跟夜莺,其他朱颜卫连烙印的位置都不知道,如何解除这血契?”
回答这个问题是玉真公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吐蕃境内的朱颜卫,的确只有被剿灭这一种可能。”
李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他接着问道。
“这是我们将那密语转换过来后撰抄下来的内容。”
韩嫣萝似是早有准备一般,将一张折好的纸递给了李白。
打开那张纸,李白只看到纸上只简单写了几行字——“苔花死期将至,有要事求见夜莺。老狗识途,知我所在。事关重大,来者若非夜莺,苔花只能自行了断。”
这封信虽然很简略,不过看完后,李白对韩嫣萝为何要去吐蕃,心里已经有了个大致的猜测。
“这信中老狗指的是什么?”
李白将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
“将这封信送到暗哨的,是一条瘦骨嶙峋的老狗,应该就是那信中所说的老狗。
韩嫣萝答道。
“我们之前一直都在怀疑,我们朱颜卫在吐蕃的联络方式应该是被吐蕃察觉,这才导致了这数十年来没有一封信送出,也没有一名朱颜卫活着回来。”
“这次她用老狗来送信,也刚好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就是不知道她花了多少心思,才让这老狗知晓了那暗哨的位置。”
一旁的玉真公主感慨了一声。
“所以你们已经相信这封信是真的?”
李白一面将信交环给韩嫣萝,一面试探着询问道。
他虽然十分认可玉真公主的这个推测,但依旧觉得这个推测有些单薄,并不能完全证明这封信的真伪。
“这里是朱颜卫关于苔花的卷宗。”
似是早有准备一般,李白的话刚一落音,玉真公主便将一份卷宗扔了过去。
“朱颜卫苔花,原名赵念茹,洛阳人士,其父为户部郎中赵鹤,其母柳氏乃江阴大户柳家,自幼好读书喜音律……”
打开卷宗一看,上面不但详细记载着苔花的真实身份,去到吐蕃时的年纪跟潜伏地点,甚至还有她的画像以及性格喜好也都事无巨细地记载了下来。
虽只是粗略看一遍,但李白脑海之中,已经有了一个名为念茹的开朗少女形象。
他甚至稍稍能够体会到一些,刚刚韩嫣萝与玉真公主的心情了。
“就算这封信是真,苔花也并未背叛大唐,也没必要你亲自去吧?反正你也不是当初送她离开长安的那个‘夜莺’,去了她也未必认得。”
“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手上的情报或许已经没用了,你冒这个风险值得吗?”
李白卷起卷宗,然后故意问出了两个尖锐的问题。
“首先,朱颜卫夜莺的血契极为特殊,既能制约其他朱颜卫,又与其他朱颜卫身上的血契有着特殊感应,所以即便是夜莺换了人,血契的感应也不会变,她是不会认不出我的。”
韩嫣萝先是摇了摇头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继而一脸郑重地看向李白接着道:
“其次,对于我们而言,就算她手上没有情报,我这也不算白跑一趟。
“作为夜莺,保护手下的姐妹,是我的本份。”
“或许在旁人眼中,苔花不过是一粒可有可无的沙,但对我们而言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既然知晓了她的消息,我便绝不能抛下她。”
韩嫣萝稍微有些动情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