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冯白结束和女儿的通话后不觉长叹一声。
说是通话,从头到尾园园都没有说一句话。
自从那事发生之后,冯小园就和家里开始了长期冷战。
她的嘴就好象挂了一把锁,再不说一句话。父母有事找,她只是点头或者摇头,然后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冯白还是如往常一样每天清晨都会去叫女儿起床,然后给她挤牙膏、倒洗脸水,然后帮她梳头。
可是,冯小园却拒绝了。
她每天起得比冯白还早,早早地就在卫生间里搞好了个人卫生。
冯白还是下意识地拿起梳子去帮女儿梳头,却不想,冯小园却把头一偏,冷冷地看着他。
这目光中充满了拒绝和怨恨。
冯白的手僵住,直到冯小园把梳子抢过去。
算来,这样的情形已经过去三天,家庭的气氛让冯白心中难过。
此刻放下电话,跟嗓子里更是如同堵了一团棉花,吞不下也吐不出。
家长会很短,也就是四十分钟的样子,实际上就是说些大而化之的东西。
在教室里,冯白碰到了时晴。
时晴的脸色很苍白,嘴唇看不到一丝血色,憔悴得令人心疼。
冯白有点担心:“时晴,怎么是你来了,大头呢?”
时晴:“飞哥今天有事,忙,来不了。不过,就算他来也派不上用场,儿子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管。”
冯白点头:“也是,飞哥的生活挺充实的,好羡慕。对了,你的身体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去医院看看?”
时晴:“没事,我怀孕后都是这样,缓一缓就好。老白,咱们坐一起吧,你替我挡了一挡。”
其实,她今天身体很不舒服,有剧烈的孕期反应,在来的路上已经吐了两次,一身软得厉害,感觉快走不动路了。
说罢就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冯白很奇怪:“我挡什么呀?”定睛一看,这才明白。
时晴是一个爱美又爱体面的人,她今天脸色很难看,就掏出化妆盒简单地抹了抹,看起来振作了些。
冯白摇头,女人啊,头可断血可流,形象不能丢。
“时晴,小雨这次二模成绩如何?”
“还那样,最后几名。我也没别的想法,只要小雨身体健康,能不能考上大学真不重要,即便是高技,不读也罢。”时晴身体有恙,精神上也显得很软弱。
“你有这个想法很对。”冯白安慰她:“你说学历重要不重要,太重要了,但并不能决定人的一生,也不能决定你幸福不幸福。小雨的情况我清楚,以他的情况,能够健康成长适应这个社会就行,不能有太高要求。还有,老话怎么说来着: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父母的总喜欢包办子女的人生,拼命想把他们抓住。”
“可是,儿女们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就是一团沙,你抓得越紧,他们从我们的指缝中越快流走。”
时晴感叹:“是啊,我现在就在锻炼小雨的生活自理能力。老白,园园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父亲会很幸福的,是老天爷对她的馈赠啊!”
冯白摇头:“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园园最近的精神状态也出了一点问题,二模的英语赌气式地交了白卷,现在名次都落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