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被女儿误会搞外遇当真是冤枉死了。
他堂堂正正做人一辈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乐观开朗,其实对自己的道德要求是很高的。实际上,如他那代人,如他那种跳出龙门的子弟,对自己的操守都看得极重。
冯白觉得这个误会必须消除,但在和女儿解释之前需要先和妻子杨一楠先沟通。家中领导脾气暴躁,怕就怕她听到什么风声,先给自己来个武力专政,那样一来事情就麻烦了。
无奈杨一楠工作实在太累,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睡得人事不省。
得,那就先睡吧,明天早晨起来再和她聊聊。
谁料冯白因为刚才太兴奋,加上心事重重,竟至失眠。
等到第二天早晨醒来,已经是七点三十。杨一楠不在,她放在床头的包也不见了。
冯白打她电话,回答说单位事多,她六点就起床出门去公司了,早饭在外面解决,又叮嘱冯白让她给两个孩子弄饭。
这下,冯白也没有办法和妻子谈昨晚的事情,只大声喊:“小雨,园园,快起床,要迟到了。”
忙碌的早晨开始,家中却没有如往常那样喧嚣。
还有两天就是四模,高考后最后一次考试,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两个孩子照例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冲进卫生间,争抢马桶,争抢梳妆镜。
园园的头发浓密,黑得像一匹缎子,很美,但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头发很粗很厚,不好归置。
如果让她自己弄,只怕半个小时都弄不好。因此,每天早上都冯白帮她梳头。
今天冯白也下意识地拿起梳子,然后用一只手握住女儿的头发。
突然,园园猛地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愤怒和抗拒。
这是冯白第一次看到女儿这样的表情,心中一窒,竟停了下来。
园园哼了一声,“不梳了。”用肩膀撞开父亲径直冲出卫生间,抓了一片吐司就背着书包出门。
冯白气得手都在颤抖。
“让让,让让。”小雨进来,对着镜子挤着下巴上新生出的青春豆。他最近读书实在太苦,又熬夜,虚火上升,脸上长了豆都,颜值略有下降。
以往冯白也帮他梳头的,可等他刚要动手。关小雨却道:“不要。”
冯白:“……”
关小雨心地纯良,情上低下,从不掩饰自己的好恶:“我不想让你的手碰我。”
冯白气得把梳子都撅断了,这小屁孩怎么说话的,没礼貌。
我我我,我的名字叫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