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使不得。”李昊上前数步,将成文乐扶了起来:“在下年纪轻轻,如何当得使君大礼,这征战沙场的事情本是将士用命之事,李某何敢居功。”
李昊一翻话说的有礼有节,听在成文乐耳中,大有引为知己之感,拉着他的手语带关切问道:“李将军,按说军中的事情本使不应过问,但将军既然带兵驻扎在此,我云州便有为大军提供方便的义务。”
说到这里,成文乐顿了顿,隔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不知将军可否告知本使,你所说的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哦,此事倒没什么不能说的。”李昊笑笑,不着痕迹把手从成文乐手中抽出来,指着外面道:“使君应该知道,我所率领的三千虎贲皆为长安人氏,对漠北的气候本就很难适应,加之今年又格外的冷,故冻伤者不计其数。”
成文乐狐疑的眨着眼睛,有些想不明白天冷与搜刮家禽和白叠子有什么关系。
李昊见他如此,便将桌上摆着的那一套衣服拿了起来:“使君可看出这衣物与平常衣物有何不同么?”
“似是厚了些。”成文乐先是认真看了看,接着又伸手摸了摸:“里面好像有东西。”
“不错,这套衣服我给它起了一个新名字,叫羽绒服。是将内外两件衣物缝合到一起,再往里面填充各类家禽羽毛而成,穿在身上有很好的保暖作用。”
“哦?此言当真?那些没用的家禽羽毛竟然可以做衣服?”成文乐眼珠子瞪的老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活了四十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拿家禽的羽毛来做衣服的。
李昊倒也不与他多讲,只把衣服一提:“使君若是不信,且穿上试试。”
试试就试试,成文乐二话不说,直接将那所谓的羽绒服套在了身上,迈开大步进接来到外面。
外面接连下了数日的雪已经停了,寒风呼啸,卷起残雪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但就算如此,成文乐却没觉得身上有多冷,肆虐的寒风一个劲的在身边刮着,但却吹不透身上那并不怎么厚实的羽绒服。
成文乐在外面一站就是近一刻钟,脸都快要被风吹皱了,可身上却暖烘烘的,没有半点冷意。
直到此时,他方才知道李昊送给他的衣服到底有多么珍贵。
衣服是用家禽羽毛制成的,这代表着普通百姓只要手巧一些,也能得起。
想到今后冬天百姓将不会再因为寒冷而冻死在路边,成文乐踉踉跄跄的跑了回来,来到李昊面前二话不说,直接一揖到地:“李将军仁厚,文乐代云州百姓谢过将军,此前文乐对将军多有误会,望将军莫怪。”
“使君啊使君,你这是要折煞于我啊!”见成文乐心甘情愿的拜倒,李昊虽然心中高兴,脸上却没有丝毫不示,急急忙忙将他拉起来,宽慰道:“其实这羽绒服什么的倒不是我特地为云州百姓弄出来的,而是为解我军中士卒冻伤的应急之法,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可成文乐哪里还肯听李昊的解释,只一个劲的道歉:“将军,文乐惭愧啊,您为军卒、为百姓不计个人得失,偏我成文乐却百般误会将军,每每从中阻挠,实在罪该万死啊!”
李昊也没想到这云州刺使成文乐竟然是个性情中人,也觉得如此忽悠他有些不好意思,强行把他拉起来道:“成使君若真是有心,那就请帮忙再收集一些家禽可好,李某在这里代我三千先锋军,谢过使君了。”
这次成文乐倒是没有再推诿,只是有些纳闷的问道:“呃……,将军,这衣服不是用羽毛制成的么?将军为何一意要买家禽呢?”
李昊:“……”
铁柱实在忍不住:“你这酸刺使,怎地那许多问题,不直接买家禽难道还直接买羽毛不成,没了毛,那些秃毛的鸡鸭如何过冬?”
诶,说的好有道理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
又是一个清晨,在收到云州刺使的告状信的第三天,又一封急件摆到了李靖的案头。
看着上面云州的印记,李靖心头就是一恼,暗自埋怨自家那个不听话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