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生员汪文言?”
田尔耕说道。
“正是!”
汪文言坦然说道。
“拿下!”
田尔耕随即拿出一份驾贴说道。
紧接着锦衣卫冲过去,迅速铐起了汪文言。
“杨同知,王安做的事情,的确是与汪某同谋,只是汪某很好奇,杨同知是如何知晓此事?我们的密谋自认足够小心,除了王安和我之外,就连司礼监那些秉笔都不知道,杨同知如何料事如神的?”
汪文言说道。
“你还真是一条忠犬啊!”
杨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感慨地说道。
汪文言知道自己肯定完了。
他其实在东林党里面连成员都不算,就是人家的一条狗,尽管他努力做一条称职的好狗,但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东林党不会救他,这种小角色随便抛弃,而且他和王安之间关系也都是尽人皆知的。
但他还想尽最大努力为主人做些事情。
他还要努力保护杨涟这些人,尽管此时的他已经做不了什么,但他还是要拼尽自己最后的一点能力,用这种方式为主人做些事情,直接承认他和王安密谋矫诏,反正京城都知道他是王安的谋士。
但却摘出杨涟等人。
他是王安谋士的确尽人皆知,但他是东林党在京城的暗桩却没几个人知道。
然后通过周围这些围观的闲人制造舆论,很快京城的小报就会把这件事传遍全国,而在这件事情上,绝大多数士绅都会支持杨涟,只要牵扯到锦衣卫和文官的斗争,那么所有士绅哪怕不是东林党,也会迅速给锦衣卫盖上反派的戳子。而东林党再推波助澜,一场锦衣卫迫害忠臣的罪恶行径,就会遭到全国上下一致的口诛笔伐,继而形成针对新君的舆论风暴。
以此逼迫天启屈服。
而剩下他能做的就是在锦衣卫酷刑中硬扛,咬死了整个矫诏计划就是他和王安策划出来的,与杨涟等人没有任何关系。
是锦衣卫在栽赃陷害。
是杨信这些阉党佞臣,故意想陷害杨涟这些忠臣。
只要他咬死这一点,那么王安的供词就不足,锦衣卫就无法给杨涟等人定罪,案子就会继续僵持,这样南方的东林党大佬们就会保护他家人,甚至作为奖励给他的家人以富贵。
说到底南直隶是东林群贤说了算的。
这也是他们最大的依仗。
“汪某至少还知忠义,知道正邪不两立,知道不能助纣为孽,乾清宫之事无非李选侍欲藏匿天子,欲行武后之事,王公公服侍大行皇帝一生,对大明唯有一片忠心,欲防患于未然,可惜被尔等一帮奸佞坏了大事,杨同知受神宗皇帝厚恩,不及两年以庶民而衣朱紫,却为一己私利助纣为孽,杨同知可知忠义?”
汪文言就像个怒斥奸臣的义士般说道。
“忠义?”
杨信冷笑道。
“你的忠义无非就是想当一条好狗,然后求得主人施舍的骨头,而我的忠义你还真就不懂。”
他紧接着说道。
“难道你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