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信说道。
那些佃户或者说民兵立刻依次去划线。
这是无记名投票,他们轮流过去,而且划完的线挡着,他们只能看到七个候选人的木板标志。
这项工作需要点时间。
杨信站在那里悠闲地欣赏着开春的江南风光,很快前面梁溪河上一艘船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不是秦镛?”
他朝那船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问杨寰。
那船上站着几个青虫,正在默默看着这边。
杨寰赶紧举起望远镜,紧接着寻找到了目标……
“是他,他们这是准备进湖游玩?倒是很有雅兴,叔父为何不把他也抓起来?不对,这是谁?钱谦益,翰林院编修钱谦益,他怎么也在船上?”
杨寰意外地说。
“钱谦益,那个很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杨信愕然道。
紧接着他的目光盯紧了那船上一个很有师奶杀手风度的青袍。
不过后者肯定看不见他们,他有超强的视力,杨寰有望远镜,但船上的人可没有这些,而且他们身后还是那些排队的佃户。
“对,就是他,万历三十八年的探花,他是常熟人,之前丁忧在家,去年才重新回到翰林院,按说此时他应该在京城,如何跑到这无锡来?此人倒是与东林党关系密切,甚至可以算东林党,他来此处恐怕就是针对叔父的。”
杨寰说道。
“水太凉!”
杨信笑着说道。
“呃,水太凉是何意?”
杨寰愕然道。
“没什么,此处就交给你了,我倒是要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
杨信瞬间来了兴致。
不过这时候水太凉才不到四十,至于柳如是估计也就刚会走路,这样的话倒是应该去找一找,回头在家里养着……
“简直是禽兽!”
杨信很贴切地评价了自己一句。
然后他迅速脱下外面的飞鱼服,杨寰赶紧叫过一个佃户,把身上的短褐脱给杨佥事,再把草鞋一穿,头顶扣上个方笠,脸上随便摸点常备的化妆品,一个还算颇为俊俏的乡民就这样诞生。紧接着一名佃户殷勤地撑过一艘小船,这里的佃户肯定都少不了这个,事实上偶尔进湖打鱼也是他们的重要生计,杨信从他手中接过篙,迅速沿着一条水道进入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