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生财?
顾客就是上帝?
这两个闻所未闻的词儿,顿时让一屋子的人都镇住了。尤其是那个少女,更是一阵恍惚,在嘴里慢慢品味着,不知不觉,一双好看的眼睛,就渐渐兴奋的眯缝了起来,紧接着惊喜道:
“我家先生,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有你这样精辟罢了。”
“小胡商,你也是西域来的么?我乃凉州岷县董家,你若是也来自西凉,想必一定知道西凉董氏。”
刘域一听,顿时大惊,凝眸看向少女,挑眉道:
“西凉董氏,姑娘莫非是台乡侯董卓将军——”
话说到一半,刘域很策略地停了下来。
少女果然有西凉之地风范,马上一改端庄气质,扬声笑道:
“看你样子,我第一眼就知道你一定来自西域。罢了,既然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就算是半个乡亲,郭凯——”
说着,她忽然眉眼含笑起来,望着刚刚还对他横眉冷对的郭凯吩咐道:
“去上些好酒好菜过来,不要收钱,账算在我头上。”
郭凯瞅瞅刘域,眼中闪过一丝艳羡,赶紧低头端着盘子去了。
其余几人,见状也是将头一缩,悄没声地跟着而去。
少女这才又是一笑,颇为有趣地打量着刘域道:
“我叫董白,你叫什么?”
刘域有些惊异于她这猛然亮出来的西凉之风,赶紧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却也没有搜刮出多少关于这董白的信息,只是想起她乃是董卓之孙女,尚未及笄就被封为渭阳君。
董卓最为风光时,遍封其宗族,其中便有这个他最喜爱的小孙女董白,年纪尚未及笄,就被董卓强横地向汉献帝索要封号,最后在在郿城东起坛,还让她乘坐青盖车,在郿城绕城一周,享尽了一时的风光。
记得当时所有在城中的大小官吏,下至黎民百姓上至都尉、中郎将、刺史,竟然都以属下之礼相随在后,一直等到了坛上,董白的堂兄董璜亲自担任天子使者,对董白完成了印绶之礼。
只是可惜,如今风光无限的董白,四年后,也就是初平三年(公元192年),随着王允设计董卓被诛,整个朝野上下,痛打落水狗一般的四处绞杀董卓三族。
一个小小的少女又岂能幸免于难?在逃亡的途中,董白死于非命,当时香消云散时年方十六岁,甚是可叹!
想到此,刘域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方才收摄心神,尽量也做出她喜欢的西凉之风道:
“我叫刘域,不过家族之地,却比岷县还要更遥远一些。若算起来,直跟那些高鼻子蓝眼睛的外族人比邻而居。”
此言一出,董白居然没有一丝讶异之色,只是笑道:
“你说的那些外族人,我倒也是见过几个。只是你这一说,我却是对你更觉有趣了,你才多大,就能天南地北跑这么远,很是勇气可嘉。”
“罢了,以后在这都城,遇见什么难事,可来这店里找我。若不回岷县去,我时常就在这店中。”
刘域一听,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热,随即慢慢点头道:
“如此多谢了,也许以后我还真会常来这里坐坐。”
董白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仆妇。
仆妇会意,马上一掀门帘,两人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