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冲喃喃自语道,他这次带儿子出塞,一来是带儿子长见识,让老兄弟们也看看小进日后能不能操持这商队,二来便是这些年父子两人疏于交流,小进虽然练武读书不缀,可是人却有些沉默寡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家闷着闷傻了。
“赚到了,赚到了,这么多大块煤,敲碎了装车上,怎么也装得几千斤,又能换上不少皮货,而且二郎有这探矿的本事……”魏连海神采飞扬的说道,煤炭是不值钱,运回去还得耗费运力,可是那些蒙古人同样也是会用煤炭的,这商队继续往前便是和他们相熟的一处部落,正好脱手给他们。
“老魏,二郎会探矿这本事,不要声张,对外便说是碰巧遇上的。”对于儿子到底有没有探矿的本事,高冲觉得还不好说,可这矿是真的!
那藏着煤炭的岩层外表早就被日晒风蚀得只剩下一层,八个伙计再加上高进轮流上阵,便把能挖出的煤给清理了出来,装上了几辆大厢车,这种厢车本就是当年戚爷爷驻守蓟辽时发明的车营主力,平时便是用来装货,遇敌则可以连成阵势,载货量不算小。
装了几大车煤炭后,又画蛇添足的弄些散土盖上,商队慢悠悠地重新上路,再有一天左右的路程,便是彼此还算熟悉的一处蒙古部落,做过几次生意的,在那里商队可以修整休息,顺便也打探一下河套地区蒙古诸部的消息。
一路上,那些商队伙计们都是颇为羡慕地看着高进,这位少东家运气实在是好,出去随便溜达一圈,就能捡几大车煤炭,算成银子也有十几两,都够娶个大闺女当媳妇了。
伙计们的目光倒还好,高进全然没在意,只是木兰围着他打转时看他的那种好奇目光却让他颇为不自在,“木兰,你这样看我做甚,我脸上又没花?”
木兰没有答话,但眼里仍旧有些疑惑,她从小跟着高进长大,也就是最近一年,养父魏连海让她跟着商队出塞,手把手地教她一些江湖经验,她才有好几个月没和高进在一起。
可即便是这样,木兰相信这世界上最了解高进的人一定是自己,从出塞前的准备开始,一直到昨天高进追击马贼时坠马之前,高进依然是木兰熟悉的那位面冷心热不善言辞的少爷,可是从马上摔过一回以后,这位少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开朗了许多,然后还会挖煤了......
离了河谷地不久,日头便已西斜,商队没有继续前进,而是选择了在河岸边扎营,高进自是带着商队的伙计安营扎寨,自家父亲是用军法来管理商队的,这些伙计虽然不用上阵和马贼厮杀,但是其他后勤方面的事情却是不能有半分差错。
搭好帐篷,把厢车连在一块,又布置了营哨之后,大家方才清闲下来,生火做饭,因为有了几车煤炭,在高进的建议下,伙计们从窟野河里打了水沉淀之后,全部烧了开水。
高冲和一群军汉都是老行伍,他们虽然不懂什么喝生水有病菌,但是经验告诉他们,喝开水要比喝生水好,之所以不喝开水,那是因为缺乏燃料,现在既然有了煤炭,他们自然也不会太节省,该用还是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