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的长矛和张贵的腰刀碰在一块,随着让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两人错身而过,张贵虎口开裂,腰刀直接被磕飞,被长矛刺中肩膀后,整个人从马背上被掀翻出去。
轻骑正面冲锋厮杀,最是凶险不过,对马照面就能分出生死,当高进收矛勒马回头时,只看到自己两侧还端坐在马上的只有十人不到,但是对面却更加凄惨,只剩下五人还在马上。
李达看到这一幕,吓得心胆俱裂,本以为他们人多,对方都是少年,没什么厮杀经验,应当轻松取胜,哪想到这些少年这般悍勇,对马厮杀毫无畏惧,只一个照面,就把他们这边冲得七零八落。
这时候摔倒在地上的少年们已经爬起来,他们身上都穿了两层甲,贴身皮甲,外面锁甲,马贼们的刀虽然够快够利,但是只要不是被正中要害,便伤不到他们。
“高进,和你有仇的是张贵,你放我一马如何,这袋银钱算是我等的买命钱。”
李达不想和高进继续拼杀下去,他从马鞍旁解了那一袋银钱,丢在地上,朝高进大声道。
“李达,你以为这小狗会放过你吗,拼一把还能活……”
肩膀被刺穿的张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朝李达喊起来,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高进赶上,一矛砸翻在地。
“拼,拿什么拼,老子的人马都拼光了,你个狗东西。”
李达朝着张贵摔倒的方向,唾了口唾沫骂道,然后才朝高进道,“进爷,你也看到了,我身边就剩……”
“杀了你,那些银钱也是我的。”
高进打断李达,长矛指着他,然后方自缓缓道,“我给你个机会,咱们下马步战,你若胜了,我便放你走,输了,那就把命留下。”
李达看着对面重新上马的少年们,再看看身边只剩下四个手下还算完好,知道自己没得选择,于是他从马上下来后道,“进爷,希望你说话算话。”
高进同样下马,其他伙伴里,有人下马绑了张贵,剩下的则是慢慢围拢,防止李达他们逃跑。
李达使得是戚家刀,年轻时下过苦功,当了马贼后,也没有把功夫落下,瞧着对面站定的高进,他没有多少把握能赢。
高进侧身马步半蹲,长矛贴在肋下,手心朝里握着长矛柄端,象把杆锁在腰上。摆得赫然是枪法中最难练好的中平枪架势。
李达没有犹豫,直接踏步欺身上前,看高进这中平枪放长击远的架势,他就知道高进是枪术高手,只是他方一动,还没切进高进长矛的枪圆,就被逼了回去。
高进左手端矛,右手握柄,一扎一回,那杆长矛好似毒蛇吐信般朝着李达罩去,李达只能挥刀格挡,不住地后退。
一连刺出十多枪,高进方才停下,他要拿李达来磨炼武艺,可李达胆气已失,他的刀不够果决,所以他输了。
李达低下头,看着胸口的血窟窿,嘴角淌着血强笑道,“好枪术,我输得不冤。”说完,这个马贼头子仰天摔倒在地。
“大当家。”
看到李达倒地,剩下四个马贼悲呼道,然后策马冲向高进,要为李达报仇,只是他们刚动,便被箭射落马下,然后被赶上的少年用刀枪搠死。
战场上,剩下的敌人都被补刀,除了张贵父子,再没有其他活口,高进环视个个满身血污的同伴,大声道,“咱们回家。”
“回家!”
少年们沉默片刻,随即高声呼应,每个人脸上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