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堡寨里全是青壮,他们都承了高爷的恩情,刚才外面喊声你也听到了,更别说高爷手下那伙伴当个个凶悍,如今又是胜了鞑子归来,咱们家里那些人能顶什么用。”
翟大总算振作了些,看着另外三人道,“咱们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亲自向高爷请罪,兴许还能捡条命回来?”
说到这里时,翟大自己都有些不信,只是真要按姓徐的那么搞,死的就不是他们几个,而是几家上下满门老幼都别想活了。
“要我说,你们还是太胆小,那姓高的武艺再高有什么用,我家里藏了张军弩,只要抵近了……”
徐家家主仍旧没有死心,如今这河口堡就是高进一手遮天,他们四家家产众多,加起来也能顶一个百户府还有余,那姓高的连百户府都敢下手,他不相信高进会放过他们。
“你们莫忘了百户府,明眼人都知道是姓高的下的手。”
“马贼能洗了百户府,日后就不会洗了咱们几家?”
徐家家主的话,让另外两家家主也是勃然色变,想到百户府被血洗,满门鸡犬不留,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碜,显然是被说动了。
看到这一幕,翟大不由叹了口气,正所谓好良言难劝要死的鬼,那姓徐的要自寻死路,又关他什么事,说不定反倒是能给他趟出条活路来。
“既然徐老爷自有主意,我也就不留几位了。”
翟大起身送客了,眼下高爷还没回来,他还有机会自救,要死继续和这三个老猪狗搅和在一块儿,他翟家怕是要绝后了。
看到翟大逐客,徐家家主也是拂袖起身,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另外两家家主看着负气而走的徐家家主,又看向翟大,脸上犹豫不决。
“翟老哥,咱们去向高爷请罪,真能保住性命和家业?”
“能留下条命就不错了,你们还想要什么?”
翟大看着剩下两个还拎不清楚的老猪狗,没好气地答道,秦忠那厮虽然胆小,可那倪大和马巢却是两条恶犬,他们倒换粮食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这两人,他们没有发作,不是因为高爷一去不回,而是等着他们这么干,好用他们的脑袋邀功啊!
想通这些关节的翟大懒得提点坑了自家的这三个老猪狗,心里更是盘算起来,等会儿要是到了高爷面前,兴许卖了那姓徐的,还能将功赎罪,保全自家。
听到就算请罪,自家家业还是难保,另外两家家主没有多说话,都告辞而去,临走前只是问了句,“翟老哥不会害咱们吧?”
翟大听到这话,自然是矢口否认,只是道,“你们自按你们的法子来,我只当不知道。”
等三人离去,翟大方自眯着眼,然后喊了管家进了书房,“去拿刀来?”
“老爷,您可不能做傻事啊!”
看到自家老爷要拿刀,翟福吓得连忙喊起来,他说是翟府管家,其实和翟大是堂兄弟,跟了这位堂兄几十年,看着翟家从破落户挣到了眼下这份家业,可翟家要和那位高爷相抗,那可当真是拿鸡蛋碰石头,自寻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