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还不赶紧滚下去,真要我抽你一鞭子不成。”
王斗在那里答道,其他同伴亦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要说做戏,自家这位二哥才是一等一的厉害,当日在河口堡里诳得堡寨里众人一愣一愣的,还真以为张贵那厮是和鞑子力战而亡。
刘循眼里,对面惊了马匹后,那高家小儿似乎恼羞成怒,一鞭子将一个手下从马上打下来,只不过这时那匹冲来的健马离他也不过三十余步距离。
“给我拦下来。”
刘循朝身旁几个家丁喊道,边地马匹谈不上价贵,一匹健马大约十多两,不过白捡的便宜谁不要,更何况还能狠狠落了那高家小儿的脸面。
只这声吩咐间,侧伏在马鞍边上的杨大眼已经策马到了离这什么鸟毛副千户十步不到的距离,随着几个家丁持刀拿棒窜出来,遇到障碍的战马自然速度慢了下来。
刘循带来的几个家丁也有熟悉马性的,见那惊了的马匹速度慢下来,可是却没有闪避拐走,便觉得有些蹊跷,只是他心里刚生出这心思,只见那马上忽地翻出条人影来,接着便是呼啸声响起,脸上便好像挨了记老拳,被闷倒在地。
杨大眼先前做准备时,只带了副弹弓,可以用来发射泥丸、铁丸,他过往去山里打野鸡,别人喜欢下套,他就喜欢用弹弓,这二十步距离内堪称弹无虚发,这也是他少有地能在同伴面前吹嘘能胜过高进的本事。
手里早就扣了好几枚泥丸的杨大眼几乎瞬息间就全打了出去,打得几个家丁俱是头破血流,栽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刘循惊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拨动马缰就要逃跑,可急切间哪是那么容易,而这时杨大眼已经策马窜到了他面前。
刘循总算没有脓包到家,还记得要拔刀自救,只是这电光火石间,他的刀只抽了一半,对面那双眼环睁的黑衣少年已经到了近前,伴随着一声轻喝,“下来吧!”,只觉得胸口一闷,人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失了主人的马匹这时才调转马头跑开,倒把后面乱糟糟上前的营兵给阻挡了一下,只这一下功夫,便已足够杨大眼挟持住摔下马的那鸟毛副千户了。
“你好大胆子,竟敢袭击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吗。”
被死死抓住的刘循气急败坏地骂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一个照面就被生擒,这时候那几个被打翻在地的家丁也爬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贼子,快放开我家老爷……”
只是愣了愣后,几个家丁俱是大呼小叫起来,要对面那大眼贼放了自家老爷。
“刘副千户是吧,我这人有个坏脾气,只能听好话,听不得坏话,你说我要是这被气到了,手一抖可怎么办?”
杨大眼贴着刘循,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语气森冷不说,关键是横在这位副千户脖子上的匕首又近了分毫,刘循甚至能感觉到脖子皮肤上那一丝凉意,顿时便被吓得脸色煞白,朝几个家丁喉起来,“都闭嘴,都给老爷我闭嘴!”
“你们都留在这里,不准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