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爷,咱们午后出城后一直追了十多里,都没见那范记商号的动静,后来三爷让人放了两轮响箭,也没见麻爷你们过来接应,三爷还以为麻爷您吃了独食……”
“老子吃独食又怎么了,当初可是你说的,这范记商号的肥羊,谁遇见了归谁,卫癞子只要范记商号上下的人头罢了。”
麻胡子眯起了眼睛,这时候他身后又走出了几个壮年贼人,个个都是身材健壮的彪形大汉,看得侯大边上的鲁达皱眉不已。
“麻爷说得是,您能吃独食,那是您的本事,所以三爷便带着咱们回程,可谁知道回程的时候,却是叫咱们遇见了那范记商队的行踪。”
侯大和麻胡子打过几次交道,知道麻胡子眯眼的时候,便是起了杀心的时候,这老贼杀人不眨眼,脾气坏得很,卫癞子虽说明面上和这麻胡子称兄道弟,但是从不敢离开神木县去见麻胡子。
“那咱们遇到这伙肥羊不是正主了?”
麻胡子睁眼看向了雪地上那几辆从车上卸下来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棉布,这几车布放在边关可是价值不菲,像是松江棉布,在松江府也就是三四分银子一匹,可是贩卖到九边后价格翻了十倍都不止,这几车布就是拿去销赃卖不了那么贵,也值个两三百两了。
“自然不是正主,麻爷想必清楚,这几车布虽然值不少钱,但也犯不着让我家三爷这般大张旗鼓,还请麻爷您帮忙不是?”
侯大脸上堆笑地说道,他敢和麻胡子手下硬气,可是遇上这老贼就没那等胆魄了。
“卫癞子那厮早年还算有些胆气……你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麻胡子先是嘀咕了一声,然后看向侯大说道,然后看向侯大身边的鲁达道,“他是谁?”
“这位是新投奔咱们三爷的好汉,鲁爷!”
被麻胡子盯着,侯大心中一急,连忙说道,他知道这个老贼眼力不差,若说鲁达是无名小卒,必定瞒不过他,便索性这般回答。
“卫癞子手下倒是难道出了个像样的。”
麻胡子在身后贼人服侍下披上了衣服后,大步走到了始终沉默不语的鲁达面前道,“夜不收?”
“你也是?”
鲁达看着麻胡子手里的剥皮小刀,也从腰里拔了同样的刀出来,然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听口音是西面的,怎么来的这边?”
麻胡子的目光在鲁达身上仔细打量着,大家都是夜不收,那种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味道都闻得出来。
“上面有人派我去送死,我死了五个兄弟,我逃回来后宰了那人。”
“那人官大?”
问话的麻胡子看着鲁达比划了个手势后,也忍不住愣了愣,然后竖起拇指道,“带种!”
“卫癞子那里就是个鸡窝,兄弟你这样的好汉去了是委屈你,不如兄弟你来老哥我这里,你就是二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