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便是那高阎罗,如今正是河口堡的百户,正缺炮手,你愿不愿意过去。”
既然郑大彪知道,木兰也懒得费口舌,于是便直接询问道,这郑家镇上她打听到的炮手,除了那郑瘸子外,一共三人,只是这郑大彪的故事听上去最靠谱些。
“小的愿往,只是不知道这饷银如何算?”
郑大彪鼓起勇气朝木兰问道,他知道自己不争气,没让婆娘娃儿过过好日子,自己的本事好像也就是懂如何打炮,眼下终于有这个机会能靠这点本事给婆娘娃儿赚些家底,他自是要问个清楚。
“这个得去了河口堡,试过炮以后,才知道你值不值那个价,不过你放心,你跟咱们回一趟河口堡,也不让你白跑,五两安家银,你若是这身炮术真的没有荒废,便是月饷二两,实打实发到你手上,不会赖你一文铜钱。”
木兰见郑大彪问得急切,也不恼怒,直接说出了自家的条件,这和边军里的精锐战兵月饷相同,只不过他们这里可是来实在的,没有克扣。
听到这样的条件,郑大彪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连忙道,“去得,去得,魏姑娘您放心,我值那个价!”
“既然如此,那便说定了,这是你的安家银,拿好了。”
木兰是个爽利的,既然郑大彪一口应下,她自是取了早就备好的五两碎银,将那袋子扔给了郑大彪。
入手一沉,郑大彪也不管给钱的正主当面,直接解开,便仔细瞧了起来,这都多少年了,除了当年得胜归来,朝廷发了犒赏,他就再没见过这么多的银钱。
将那袋银钱贴身藏好,郑大彪便按着军中之礼朝木兰道,“今后我这条命就是高百户的了。”
“郑大彪,我听说这郑家镇上,另外还有两人也擅长打炮,你可知道真假。”
郑家镇这儿,占了地利,往来的商队不少,平时也算是个繁华之所,人口流动也不小,常常有外边来的逃户到这儿,木兰另外打听到的两个炮手便是逃户,隐约有些传言说是军户出身,以往在大柏油堡那里是火器营里的。
“那两人我见过,应该懂些,但肯定不是正经炮手。”
郑大彪仔细想了想后回答道,木兰口中的两个炮手,在这郑家镇待了也有五六年,他过去在酒肆里喝酒的时候,也碰过面,男人喝醉的时候,都爱吹嘘,那两人也是如此,不过郑大彪记得自己问过那两人打炮的事情,结果只能答得支支吾吾,他估摸着那两人不是正经炮手,而是炮营里给炮手搬火药弹丸的杂兵。
听着郑大彪的解释,木兰点了点头,这样一说倒是显得合理许多,那两个炮手要是有真本事的,不可能传言那么模糊,就好比眼前这郑大彪虽然喝醉了酒,敢夸口自己一炮打死过杨应龙手下的大将,虽说这是他那位把总干的,但至少是确有其事。
“阿光,把剩下的饼子给他,吃饱了咱们走一趟,把另外两人也给招了。”
要招募炮手,自然不可能只带郑大彪一个人回去,等开了春,商队要出塞,那五门虎蹲炮是要带上的,那火药弹丸可不便宜,总不能让郑大彪带几个生手,且不说浪费,这万一要是遇上贼人,这五门虎蹲炮要是打不准,那还不如多打几套盔甲,带堡寨里的青壮去。
接了沈光递来的几个饼子,饿狠了的郑大彪几口便吃下了肚,然后道,“魏姑娘放心,我知道那两人的底细,他们要是敢说个不字,我便去告发他们,保管他们听话。”
“郑大,就我家二哥开的饷银,那两人不去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