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鲁达穿的是极为常见的暗甲,然后他从腰里取了小酒囊,往脸上身上泼了些,接着就大摇大摆,摇摇晃晃地朝那柴房方向去了,看得程冲斗也为之侧目愕然,这夜不收的胆子都是那么肥的么?
鲁达人还没有靠近那柴房,两条原本正趴在那里的恶犬猛地嗅了嗅鼻子,接着便大喊了起来,让那几个还有些发困的看守家丁顿时打起精神。
鲁达大喇喇地站在那柴房所在外面的院落墙根,解了裤裆在那里放水,听到狗叫声,没等那几个家丁反应过来,已自大着舌头在那里骂将起来,“哪来的狗子,吓得洒家鸟都缩了!”
这时候那几个家丁就着院里的火光,只见是个醉醺醺的汉子在那里解手,连忙喝住了两条恶犬,“别叫……”
“直娘贼的,你们这里真他奶奶的大,老子出了个门,晃了半天都没找到茅厕,老子还要回去翻本呢!”
看着那牵着狗上前的看守,鲁达扶着墙在那里恶声恶气地抱怨道,那两条恶犬闻着他身上的酒气,被熏得又要叫,叫那两个看守连忙拉住,这时候鲁达自怀里摸出他那秘制的香肉丢在地上,在那里唤道,“好狗子,莫叫,爷爷正憋得难受,方才吓得叫爷爷尿了一手。”
两条恶犬嗅到那香肉,顿时便欢快地吃了起来,叫那两个看守见状也不由为之一馋,可是一想到这疤脸汉子刚才说尿了手,又把他们给恶心坏了。
“老五,什么动静?”
“没事,有个喝醉的贼厮鸟跑错地方来放水了。”
这时候扶着墙根,装作继续想放水而不得憋得难受的鲁达听着那看守和不远处巡逻队伍的对话,那低下的脸上一双眼睛闪着寒光。
“等会记得把人送回去,别让他娘的乱闯。”
“知道了。”
那老五不耐烦地应了一声,看向那放水的醉汉已是满脸的不忿,凭啥这些外来的贼厮鸟能喝酒吃肉赌钱快活,他们却要在这里看守那两个什么鸟货郎。
在那老槐树阴影里看着这一幕的程冲斗已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鲁达看着好一个爽直凶恶的莽汉,居然这般胆大心细,还有那临敌机变的本事当真是叫人赞叹不已。
程冲斗已能看到那两头吃了香肉的恶犬明显像是喝醉了一样有些上头,摇摇晃晃起来,而这时那两个看守却是靠近了鲁达。
“兀那汉子,你身上可还有赌本,可别输了个精光,那还翻个屁本!”
老五和身边同伴打了个眼色,接着便朝鲁达走去,而听到这话的鲁达则是心头暗喜,他哪会猜不到这两个贼厮鸟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这是要趁他喝醉的时候抢他身上的银钱呢!
“谁说老子没赌本了,你这贼厮鸟,看清楚了……”
鲁达把手从裤裆里掏出来,接着像是变戏法一样,手心里多了好几钱碎银,看得那老五脸色大喜,这时也不管那碎银是不是沾了尿,抬手就要去抢。
就在这时候,老槐树底下的程冲斗如同一道狂风般冲出,抬腕间一柄飞刀就笔直地插在了那老五边上的看守喉咙上,而那两条恶犬已然四条腿打着摆,想叫唤也没了力气,直接淌着口水瘫到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