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连忙叩了三个头,定了定神才辩解道:“恳请父皇听孩儿细说来由。孩儿本于酒楼用餐,听闻兴唐园有人闹事,心想父皇您一向爱民如子,定是见不得事态恶化,便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赶往兴唐园。过程虽有些波折,但幸不辱命终于有惊无险化解了险情,安抚了民情并平息了事端。孩儿回府后身子略有不适方于府中休息,孩儿真不知犯了何罪。求父皇明察!”
李二阴阳怪气地说道:“如此说来是朕错怪于你,你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了?!”
李泰又捣起脑袋拼命叩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孩儿说不上有功,只是未能很好地将父皇仁政治国理念向流民们宣达,害得侍卫们被流民所伤。幸好孩儿对他们历来严格要求,因此他们虽身处险境也并未出手伤及流民。”
“陛下,魏王化解事端有功,不应责罚。”
“魏王对属下教导有方、临危不惧,处事得当,理应褒奖。”
……
众臣听得仔细,见李二脸色稍有好转,一些大臣站了出来为李泰开脱。
李二怒意稍消,冷冷地说道:“那杜侍郎说出了人命,又是如何回事?”
李泰又是一阵猛叩,说道:“孩儿确是不知!直至孩儿回府并无伤及人命之事啊。”
他心里很是委屈,这件事情只是自己的侍卫受了些外伤,姓许的把人情得了去,哪里有闹出人命?
李二把视线转向杜正伦,杜正伦连忙出列说道:“雍州府于城外发现三具尸首,经查明乃是今日闹事之流民,令雍州长史可证明下臣所奏属实。”
这时左武中郎将匆匆赶到殿中回命,兴唐园的当家方武已外出数日,不见人影。
李泰跪得久了,大冷天的额头已是冒了汗,但迟迟不见李二令他起身,连忙说道:“父皇,许给事中家许昂、还有新德胜楼当家武娘子,均可为孩儿作证!当时孩儿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流民,并不曾伤人,更不可能出人命啊!”
殿下一人站不住了,他就是给事郎中许敬宗。他原本还是帮腔杜正伦要李二治李泰的罪,想不到这事情还牵扯到了自家儿子。他连忙上前奏道:“启禀陛下,犬子昂乃国子监监生,向来生性胆小怕事秉公守法,想必其中另有曲折迂回,恳请陛下将微臣不孝子拘来,问个水落石出。”
李二冷言喝道:“来人,传监生许昂、民女武氏!”
新德胜楼二楼,武媚正在听段伟汇报着兴唐园的情况,神色十分凝重。
原来昨日当事情平息之后,武媚就令段伟暗地里明查事情的真实。这事情来得毫无征兆、去的更是突然,若说其中没有蹊跷谁也不相信。谁知段伟一查,苗头指向了两人,当他欲要将两人寻来时,却发现他们消失不见了。
“你确定这两人是流民?”
“已向杨管事求证,此二人确是流民,从兴唐园一开始就跟了过来,他们口音也是陇州一带口音。”
武媚稍稍放心,看来他们是怕被秋后算帐,逃了。
这时小荷慌张地冲上来,靠在武媚耳边细语起来。
武媚先是一慌,旋即平复心情,理了理衣衫缓步走下楼去。
小荷惊慌失措地对段伟说道:“楼下官兵来拘媚姐姐,你快点准备救人啊!”